“原来是张圭张县令啊。”云姨摆了摆手,打断了孙捕头的啰嗦,“既然是你家大人命令你来的,我断然没有妨碍你执行公务的道理。请出示刑部的搜捕文书,或者你家大人的朱漆火签!”
“没,没有!”孙捕头满脸是汗,鼻涕顺着嘴唇淌出好大一截都顾不上擦,“启禀郡君夫人,我家大人没有从刑部请到公文。想必是小案子,把子爵老爷请过去,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所以他也就没敢惊动刑部,也没给小人赐下火签!”
“是吗?”云姨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笑着追问了一句。
“是,是,就是这样!”孙捕头展开袖子,用力在自己脑袋上抹了几下,以颤抖的声音回应。
“既没朝廷的圣旨,也没有刑部的公文,甚至连衙门的朱漆火签都没带。孙捕头,你把堂堂子爵府当成什么地方了?无任何确切凭据,就敢上门锁拿一个子爵。若是让你手里抓到跟鸡毛,你是不是连兴庆坊都敢去抄啊?来人,把这大胆狂徒给我拿下。备好轿子,咱们找地方跟他说理去!”(注2)
“尊命!”门外待立的家将们答应一声,冲进来就准备动手。孙仁宇哪曾见过这种阵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住大厅内的一根柱子,咧开嘴巴哭喊道:“饶命!郡君夫人饶命啊。小的我是新调来的,不懂长安城里的水深浅。他们都欺负我,才怂恿我来捅这个篓子。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