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婕?沏一壶茶来!”宋晓冬对李思婕喊道。
“好!——”
“宋先生客气了,不用不用。”
“不知道张大夫今天来,想找我问什么问题啊?”宋晓冬问张国民。
“那天在牛总的宴上,宋先生的针灸手法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回去之后按照宋先生的手法学习了一下,发现却没有宋先生这样神奇的效果,所以想要请宋先生指点一下啊。”张国民对宋晓冬说道。
宋晓冬听了张国民的话忍不住一声冷哼,心里想:“我是三道真气的道者,又有龙门特殊的木行灵气,是天生的神医,针到病除,你这种寻常大夫哪里能和我比。”
但是宋晓冬脸上还是一脸和善和尊敬,对张国民说道:“张大夫,照猫画虎是肯定不行的,我说过了,针灸的手法我不会外传的,我已经有徒弟,但是如果是医理方面的问题,我倒可以指点一下。”
虽然宋晓冬态度很谦恭,可是说的话却是“指点”,一点也不谦虚。
宋晓冬也实在不是托大,就算张国民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针灸大夫,在宋晓冬面前,也都只是小儿科,说指点,也一点不为过。
“好,我最近专心研究古医术,有一些心得,也有一些疑惑的关节,今天机会难得,想和宋先生交流一下。”
“好。”
张国民和宋晓冬一谈就是一下午。
张国民一开始觉得宋晓冬可能是一个传承久远的针灸世家,但是随着两个人交流的加深,张国民发现宋晓冬不仅了解针灸,还了解中医用药、炼丹、养生、美容保健等各个方面的知识,很多极为古老少见的古医术上的内容,宋晓冬也能够说的头头是道,让张国民忍不住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叹。
“啊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见宋先生”
“张大夫,你对针灸的理解已经远远超乎我的预料,牛总没有选错人,你确实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针灸专家,至少在我们宁建省,我还没有遇见过比你对针灸的理解更加深刻的人。”宋晓冬也惊讶于张国民的医术造诣。
张国民虽然年纪大了不知道变通,但是对医典的了解超过宋晓冬,简直就是活的古医书图书馆,知道很多宋晓冬只能在龙门秘库中才有机会见到的东西。
在各种各样的金银财宝中,最珍贵的是钱,最最珍贵的是信息,最最最珍贵的,是知识。
“宋先生,我老了,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传统医学,尤其是针灸医学的发扬光大,我和其他几个老中医一起,准备召开一届针灸医学研讨会,想请宋先生也能参加啊,给我们这些老头子也讲一讲,开开眼界,针灸医学,也需要新鲜血液啊。”张国民邀请宋晓冬参加他组织的针灸医学研讨会。
“我就不去了吧,我的针灸技术不是你们能学的,我也不能随便教,给不想学的人教课,听了会感觉我是在宣扬什么封建迷信思想,会被人笑话的。”宋晓冬拒绝。
“宋先生,你去了之后先给别人露一手,他们自然就服气了。”张国民又说道。
“不去。”宋晓冬拒绝。
“宋先生,为咱们传统医学的发扬光大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么,你去了就算不讲课,去了解大家的看法也是好的啊。”张国民坚持道。
“那好吧。”
“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嗯。”
过了没几天,张国民就给宋晓冬打电话。
“宋先生?”
“是我,张大夫。”
“宋先生,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约你明天参加我之前和您提到过的针灸医学研讨会。”张国民直接了当的说道。
“哦什么时候啊?”宋晓冬问。
“明天上午十点。”张国民对宋晓冬说道。
“在哪里啊?”
“就在明河。”
“那好。”
宋晓冬第二天按照张国民提供的时间和地址,去参加针灸医学研讨会。
宋晓冬以为张国民邀请自己参加的不一定是什么野鸡协会为了卖医疗器械赞助召开的研讨会,可是到地方之后,发现这里居然是市医学研究协会的大楼,大院门口赫然挂着“第12届全国针灸医学交流研讨会”的红色条幅,门口停着一大长排车。
所以张国民没有告诉宋晓冬,自己邀请宋晓冬参加的其实是全国级别的针灸医学研讨会。
宋晓冬也没有多想,凭借自己的针灸技术,别说是全国,全世界,全银河系的针灸医学研讨会,他也一样去得。
然后宋晓冬就被把门的给拦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全国针灸医学交流研讨会会场,持有会场准入证件方可入内。”一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伸出手来拦住了宋晓冬,对宋晓冬说道。
“我是宋晓冬。”宋晓冬直接报上姓名。
工作人员当然听过宋晓冬的名字,立刻就改变了态度:“宋先生也来参加针灸医学研讨会啊,里边请里边请。”
宋晓冬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有些后悔自己答应了张国民来参加什么鸟研讨会,谁也不认识,不等着被别人嘲讽呢么。
于是宋晓冬就给张国民打电话,但是张国民正在开会,没有接到。
宋晓冬只好一个人往里面走。
会场里外都是人,围的水泄不通,宋晓冬老老实实的走到会场角落坐下。
坐下没一会,宋晓冬的电话响了,是张国民打过来的。
“宋先生,您在哪里啊?”
“我在会场里啊,不是研讨会么,怎么来这么多人,和礼堂演讲一样?”宋晓冬问张国民。
“宋先生,会场里的都是等着听报告的不入流的针灸大夫,研讨会在楼上,整个国家也只有十几个人有资格参加。”张国民对宋晓冬说道。
“哦”听着张国民的话,宋晓冬这才感觉到有点满意。
“那好,我这就上去。”宋晓冬挂了电话,找楼梯上楼。
第二千二百六十八章砍掉一个名额
果然二楼人比一楼少了不少,但是空间也更小,一个会议室房间外挤着一群人,不知道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老头,白发苍苍,年纪比张国民还要大,头发花白,满脸横肉,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在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据理力争。
“你不认识我?我叫赵定航,我是赵三针的传人,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郭禧龙,我们赵三针是大陆四大针灸门派之一,对现代针灸医学的发展做出了突出的理论贡献,是你们主办方三请请来的客人,你不让我小徒弟进?我不要面子的?我徒弟不能进,那我也不进了,我看看没有我们赵三针,你们这个针灸医学讨论会还讨论个球!”这个老头叫做赵定航,是大陆针灸医学四大门派之一的赵三针的传人,身边的年轻人叫做郭禧龙,是赵定航的徒弟。
就像张国民说的,研讨会,是被针灸医学研究协会认可的,有资历有辈分有医术的针灸医学专家才有资格参加的,赵定航在自己是有资格参加的,但是赵定航认为自己这徒弟的医术天下无双,也有资格参加,于是就和主办方理论起来。
其实郭禧龙一开始是有资格参加研讨会的。
但是在三天前,郭禧龙突然接到通知,说参加研讨会的名单调整,郭禧龙的参加资格被免除了。
赵定航当然不愿意,一定要找主办方理论。
郭禧龙的名额被砍掉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当然就是宋晓冬,研讨会上的席位一共只有22个,增加一个宋晓冬,就要从已经定好的人选中砍掉一个。
张国民想了又想,觉得赵三针派了赵定航和郭禧龙两个人,没有必要,于是就把郭禧龙给撤掉了。
要知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和从全国筛选出来的针灸大夫们坐在一起讨论,对郭禧龙这样的后辈的成长是大有好处的,而且赵定航也想借助这个机会,让在座的各位针灸大夫知道,赵三针的下一代传人是郭禧龙。
赵定航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为难的对赵定航说道:“赵先生您别急,也别生气,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主办方的疏忽,但是为了控制研讨会的规模,确保国内最顶尖的针灸专家都能够参加,我们对可以参加的人选进行了严格的控制,赵先生您作为赵三针的传人来参加我们是非常欢迎的,但是国内针灸门派众多,所有门派都只是派来了一个代表,赵先生我们确实尊重赵三针,可是这实在是不能搞例外啊。”
“不能搞例外?之前你们为什么能答应?我把我徒弟从厂东叫过来,坐了一天的飞机,结果你们现在告诉我不让我徒弟进?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赵定航一把年纪山羊胡子,气的全身发抖。
主办方工作人员生怕赵定航被气的当场心梗,赶紧对赵定航说道:“赵先生,实在是对不起,这件事情是临时决定的,我们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代表主办方向赵先生和郭先生郑重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看看究竟是谁抢了我的关门弟子,赵三针的十三代传人郭禧龙的位置!”赵定航一看就是一个把面子身份地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老古板。
“赵先生,真的没有人顶替了您高徒的位置,这件事情是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我们的工作人员一不小心,把会议室座位数查错了,少了一位,我们没有办法才委屈郭禧龙郭先生,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我们郑重的向赵先生和郭先生道歉。”举办方的工作人员一再向赵定航郭禧龙两个人道歉。
“你少拿这些来蒙我,座位数查错了你就再添一把椅子,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徒弟赶出去?一定是有人顶替了我徒弟的位置,我可告诉你,邀请名单上大部分人我都知道是谁我也都认识,如果我发现有一些靠关系进来的有名无实的专家,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赵定航有点威胁举办方的意思了。
“赵先生实在是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们也很无奈,是上面直接下的命令,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请赵先生和郭先生理解我们的难处。”工作人员对赵定航和郭禧龙说道。
“我理解你的难处,你们谁来理解我的难处啊?你们知不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全国范围的针灸学术研讨会机会有多难得吗?这样一个珍贵的学习和交流的机会,你们居然就忍心把我的徒弟拒之门外吗?学术交流是大家互相学习和交流,你们就这样闭门造车真的好吗?”
“赵先生,实在是抱歉,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权限,如果赵先生您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请直接去找中国针灸医学协会的主席张云磊先生,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和赵定航交涉,直接抬出了中国针灸医学协会的主席张云磊张先生。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找张云磊吗?我就当着你的面给张主席打电话,我看看张主席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赵定航说完就拿出了一个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张主席吗?”
“我是赵定航啊!”
“是这样的张主席,有个事情我想要问一下啊。”
“这是我的徒弟郭禧龙,张先生您之前见过的。”
“对对对就是他,是这样的,之前你们针灸医学研究会的工作人员通知我和我徒弟来参加针灸学术研讨会,我和我徒弟都非常珍惜这样难得的针灸医学的学术交流机会,我从京城大老远的赶到明河来,我的徒弟更是从厂东飞过来的,结果到现场之后这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我的徒弟没有参加研讨会的资格,张主席,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们做的非常的不妥。”
第二千二百六十九章座位数查错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因为他们的工作失误,研讨会会议室里的座位数查错了,于是就把我徒弟的名额给裁掉了,张主席,他们居然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打发我,难道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吗?”
“张主席,我的徒弟资历浅薄医术不精,不让我徒弟参加今天的针灸医学学术研讨会也就算了,但是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把我徒弟的名额给去掉了,我希望张主席能给我一个真正的原因,不要随便编出一个借口来搪塞我。”
“你是说张国民在三天前临时加了一个名额是吗?”
“他凭什么就把我徒弟给替换掉了?我徒弟虽然和我都属于是赵三针门派,但是我的徒弟在针灸医学的造诣上并不比很多其他针灸门派的传人要差!”
“那张主席你告诉我,代替我徒弟的人究竟是谁?我当然在一会研讨会的时候好好向他请教一下,如果这位先生的针灸医学技术水平还不如我的徒弟,那我到时候就要找张国民好好谈一谈了!”
“宋晓冬?没听说过,什么来头?哪个针灸门派的啊?”赵定航问张云磊。
“没有门派?就为了一个没有门派的野路子,张国民就把我徒弟给换掉了?真是岂有此理!张主席,那就这样了,我一会儿就要亲自领略一下这位宋先生的针灸医术!”赵定航气呼呼的关掉了自己的电话。
“师父,您消消气,不让我去就不让我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师父您就自己去吧,我直接去一楼等着听报告会就完了。”郭禧龙安慰赵定航。
“徒弟你不懂,这去不去不仅仅是去学习知识长长见识,还关乎门派身份地位啊,你想啊,如果咱们赵三针能够派两位代表参加,那不就说明咱们赵三针在国内的针灸医学界比别的门派更有地位吗?”赵定航对郭禧龙说道。
“师父,其他的针灸门派不也都是只派了一个人来参加吗,我们也不要搞特殊了,会被别人说闲话的。”郭禧龙又对赵定航说道。
“技高一筹不得不服,既然是针灸医学的研讨会,自然是谁的针灸医术水平更高谁就有资格参加,你年纪轻轻医术超绝,是其他门派的那些杂鱼比不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他们居然不给你这个机会,哎,为师对不起你啊!”赵定航看着郭禧龙,拍了拍郭禧龙的肩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赵定航郭禧龙身边围了一群人,其中不少都是其他针灸门派前来参加针灸医学学术研讨会的代表,在一旁听了赵定航说的话都很不服气,但是赵定航在国内的针灸医学确实是非常的有地位,针灸医术高超,理论知识水平高,让很多其他针灸门派的人不得不服,所以虽然赵定航说的话让其他人听起来确实是不太舒服,但是并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
宋晓冬在一旁也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忍不住吐槽道:“我这还没来呢就已经和别人结下梁子了,张国民的事情办得也不地道啊,这名额为什么限制的这么死,赵定航说的也没有错啊,你位置不够的话添一把椅子不就完了吗?”
虽然宋晓冬和赵定航都是这样想的,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主办方严格的限制研讨会入场人员的名额数量,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确保学术研讨会的有效性和效率,你想啊,一个针灸医学的交流会,如果来的人和楼下大礼堂里面的人那么多的话,这么多人一起讨论乱哄哄的不早就成了一锅粥了。
所以主办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把现在国内各种主流的针灸医学学派的代表人物都请过来,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请来的,那不成了菜市场了吗。
这针灸学术交流会看起来简单,其实有点武林大会的意思,只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才有资格来参加,剩下的小人物都只能在看台上乖乖的坐着。
“师父,您就自己进去吧,我就在楼下等你。”郭禧龙对赵定航说道。
“哎,去吧,就算不能亲自见到现在国内一流的针灸医学专家,他们研讨会的内容最终也会被整理成为研究报告,然后在楼下的小礼堂里作报告,到时候你可要认真听啊。”赵定航叮嘱郭禧龙。
“我知道了师父。”
赵定航又瞪了一眼不让郭禧龙进去的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进入了讨论室里面。
宋晓冬等赵定航已经进了讨论室里面坐下之后,自己才走上前来。
“先生您好,请出示证件。”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礼貌的把宋晓冬拦了下来。
宋晓冬眉头一皱,拿出电话来给张国民打电话:“工作人员不让我进。”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宋晓冬在给谁打电话,语气态度如此强硬。
宋晓冬电话对面的张国民听了宋晓冬的话之后丝毫不敢怠慢,连连向宋晓冬道歉。
“宋先生实在是对不起,因为邀请你来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来不及给您制作一个入场的证件,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疏忽,我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样把宋先生,你把电话给工作人员。”张国民对宋晓冬说道。
宋晓冬把电话递给拦住他的工作人员。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有些疑惑的接过了宋晓冬的电话,不知道宋晓冬把电话打给了谁,还有一些不信任的目光看了宋晓冬一眼,把电话放在了自己的耳朵边上。
“我是张国民,你拦住的那位是宋晓冬宋先生,是我请来的,你赶紧让他进去,安排一个座位!”张国民对工作人员一顿呵斥。
工作人员听了张国民的话吓了一跳,他根本就不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能把电话打给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他没想到宋晓冬居然拨通了中国针灸学会名誉副会长张国民的电话,吓得工作人员差一点把电话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