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冬等人陷入了一个困境,就这样见死不救吗?可是救的话,万一他们受到了惊吓,突然间就换了一个嘴脸,那事情就没有办法收场了,更何况,他们三个醒着的人,还要保护,四个人梦游的人。
“可是,迄今为止,梦游,还没有造成过任何的死亡事件不是吗?”冯灿问宋晓冬。
宋晓冬点点头,冯灿说的有道理,一年半的时间里,哨所里的士兵也好,村子里的人也好,梦游发生的次数不计其数,但是,还从来没有出国人命,孙书记也说过,人梦游了,在雪地里睡一夜也不会死。
多吉本玛看了看在床上蠢蠢欲动的雷响等人,对宋晓冬说道:“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等大家醒来再说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一夜,明天和雷组长商量一下吧。”
宋晓冬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凌晨2点,多吉本玛的提议最有道理,但是也最难熬,这一定是冯灿、多吉本玛和宋晓冬最为难熬的夜晚,这种全世界都睡了,只有你醒着的恐惧,在三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宋晓冬和冯灿都同意了多吉本玛的意见,宋晓冬把其他几个人捆绑的结结实实,就像是精神病院的铁床一样,其他几个人除了眨眨眼睛张张嘴,做不了其他任何动作。
他们三个人把睡着的四个人放在一边,自己则紧紧地靠着窗台,盯着外面的人的一举一动,村民们似乎在晚上的时候,比白天还要忙碌,在小路上走来走去,踩在雪地上,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
冯灿害怕,钻到了宋晓冬的怀里,伸出手环抱着宋晓冬的腰,冯灿全身冰冷,就像是一块冰,而宋晓冬,则温暖得像是一个刚刚灌好了水的热水袋。
冯灿把头贴在了宋晓冬的胸口,听着宋晓冬胸腔里有力地跳动,宋晓冬把自己温暖的大手,像是一床被子一样的盖在冯灿的后背上,墙上的挂钟“咯哒咯哒”的响,到了半点和整点都要报时,声音分外刺耳。
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天渐渐亮了,开始有了公鸡打鸣,月亮已经落下去了,蓝白色的星空里,星星仍然很明亮,路上的村民们的脚步声越来越稀疏,都各自回家睡下了。
宋晓冬、多吉本玛和冯灿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片刻,呼吸都格外顺畅了许多,一直在床上扭曲翻滚的雷响等人,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打起了呼噜,睡得格外香甜。
宋晓冬等人都不是第一次熬夜守夜了,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夜里值班这么的刺激,门外全是梦游的神情呆滞的村民,房间里是一样做了噩梦的雷响等人,这个村子里只有三个人还保持清醒。
三个人都疲惫不堪,比连续熬十个夜晚还要劳累,只感觉心力交瘁,可是现在还不能睡,因为,打盹的时候,最容易被偷袭,宋晓冬开始一边打坐恢复体力一边感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终于,在早上五点多的时候,雷响等人陆陆续续醒了过来,看见宋晓冬三个人精神萎靡,眼圈通红,雷响问道:“昨天晚上什么情况?发没发现异常?”
多吉本玛一言不发,宋晓冬和冯灿则对视一眼,眼神古怪,雷响立刻看出了异常,问道:“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什么情况?有多严重?”
宋晓冬咳嗽了一下,对雷响说道:“立刻通知徐梦萦,封锁这个村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还有附近的那个哨所,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现在动身。”
雷响做好了心理准备,看见冯灿和宋晓冬的表情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简单,可是还是没有想到,宋晓冬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军方出面,把村子围起来。
“都听见了,赶紧收拾,立刻离开村子。”雷响对大家说道。
所有人都飞速收拾,出了田静,毕竟田静只是一个心理医生,不是没有从军的经验,冯灿和郑雅兰一起帮田静收拾好东西,一群人立刻去找赵全胜。
赵书记睡的正香,敲门敲了好半天才醒过来,披着一件大衣,睡眼朦胧地来给雷响等人开门:“哎呦,雷首长,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我们现在就要走,村子里的狗拉雪橇呢?”雷响也不和赵书记寒暄,直接问道。
赵书记揉揉眼睛:“村头第一家。”
“我们走。”雷响带着大家就走。
赵书记莫名其妙:“哎?雷首长,这就走了啊?这么着急的吗?”
雷组长没有回话,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人,赵书记看着一群人的背影摇摇头,回房继续睡觉:“莫名其妙!”
狗拉雪橇的那家也没起来,敲了一会门,才有一个男人来开门,商量了许久,给价钱,才答应租给雷响他们,一大早来给雷响当司机兼向导。
六点半的时候,司机才收拾好,两架雪橇,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往徐梦萦的营地,路上,雷响终于有时间,问宋晓冬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晓冬看了一眼正在驾车的司机,对雷响说道:“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梦游,只要是睡着了的人,都在梦游,在梦里,他们好像是以为自己是在白天,继续做白天的事情。”
驾雪橇的师傅一听就笑了:“首长,是你梦游了吧?我们村子里啊,半年前开始,就没有人人回梦游了,早就好了!”
宋晓冬没说话,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雷响看,昨天晚上的时候,宋晓冬特地录了一段视频证据,雷响接过来一看,窗户外面,村子里的人在路上人来人往,自己和胡晨曦等人,则五花大绑,不停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