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那女人不服气地说道。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儿媳妇。一个中风的病人,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很难伺候。几天还没什么,可是日子久了谁受得了?这一病还是几年。
张老师儿子走到床头,轻轻拍了拍张老师,“爸,爸,有客人来啦!”
张老师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穿着公安制服的吕振北和徐燕,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手微微发颤,“你们……终于……来啦?”
吕振北和徐燕对视一眼,什么意思?他知道有人会来?
那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徐燕顿时兴奋起来。
“大爷,我们来是想问一问关于叶翠花的事……”徐燕忙说道。
“我……知道……知道,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张老师断断续续地说道。
“红旗……,到我的……衣柜里,把我那件……蓝色的中山装……拿来……”
“是,爸!”张红旗连忙应道。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半旧的中山装,这还是当年翠花姨从城里带回来的,父亲都不舍得穿,每年过年的时候才翻出来穿一次。他中风后就一次都没有穿过了。
“口……袋里,有……一封信……”张老师费劲地说道,“拿出来……给……公安同志……”
“哎!”张红旗往口袋里一掏,果然有一封信,一看是自己父亲的笔迹,信封已经有些陈旧,看来有年头了。
张红旗也不敢看,直接把信递给了吕振北。
吕振北把信从信封里拿出一看,原来是叶翠花口述,张老师记录下来的事件经过,最下面两人还签了名,摁了手印。
吕振北心情激动,终于,真相大白了……
两人揣着信出了张老师家,走回村委,车还停在村委。
两人上了车,刚启动,还没走出几步,看见村长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吕振北急忙把车停下,探出头问,“村长,还有什么事儿吗?”
“是,是张老师他……走了……”村长喘着气说道:“你们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咽了气!”
“啊?怎么会这样?”徐燕大吃一惊。
吕振北沉默,张老师吊着这口气就是为了等他们来啊!现在他的愿望终于达成了,他可以放心地走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村长讪讪地说道,毕竟他们这次来查案跟张老师有点关系。
吕振北点点头,和徐燕下了车,回到张老师家,给他鞠了三个躬,两人才走了。
“把信给我看看!”徐燕看向吕振北。
吕振北从口袋里掏出信递给徐燕,“小心点,纸有点脆了!”
“我知道!”徐燕点头,仔细看起信来,越看脸色越黑,“想不到那女人居然这么狠毒?”
吕振北沉默,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不过这事局里并没有立案,他们都是暗中在查,这封信应该给老大,看他要怎么办。
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恐怕已经过了法律追诉期,只能是道德谴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