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
住院部五楼的病房门口,陈羽升正坐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陈羽升的媳妇则是在旁边拿着湿毛巾不住的给丈夫轻试着。
女一边干活一边抱怨说道:“爸也真是的,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整张脸都肿起来了!”
余巧妹这边就坐在旁边,板着脸听着小儿媳妇的抱怨,然后看着大儿子陈东升两口子里里外外的忙活,冲着人陪笑脸说好话,一个尽的道歉。
再看小儿子两口子,什么玩意儿!
余巧妹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冲着小儿子还有小儿媳妇说道:“你们俩怎么了?也断胳膊断腿了?”
“妈,您这话说的!”
小儿媳妇不乐意了。
余巧妹这下不客气了,张口说道:“这是你们家的事儿,你们俩这边坐着人五人六的,你哥你嫂子给你们俩当孙子使唤,这不合适吧?我们两老东西把你生下来,说欠你说的过去,你哥你嫂子欠你们啥?凭什么你们就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坐着,你哥你嫂子去给人道歉,说好话?”
这番话说的小两口子哑口无言。
余巧妹又说道:“你觉得你爹这一巴掌是害你是不是?没有这一巴掌,你今天说不定要挨几顿揍!正是有了这一巴掌在脸上,大家看到了才能消下一口气,要不然你觉得谁家的儿孙不够孝顺?”
余巧妹今天对于小儿子还有小儿媳妇是太失望了。
人家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陈立国两口子也是这样,但是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怪,你越偏心的那一个就越不成器。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看看大儿子大儿媳妇是个什么表现,再看看小儿子和小儿媳妇这副模样。
余巧妹心中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东西,一个觉得没脸见人,一个嘟嘟囔囔的满嘴屁话,没一个有担当的。
“还坐着干什么,等你妈我给你们烧纸是不是?”
余巧妹是真的火了。
陈羽升和媳妇一听立刻站了起来,不过进了一间病房,没有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两人就不见了。
余巧妹那叫一个气啊。
齐小巧这时正好出来,看到婆婆这边坐在椅子上脸都快成猪肝色了,连忙过来问道:“妈,怎么啦,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见齐小巧要走,余巧妹一把拉住了大儿媳妇,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是一个字都不好说出口,只是可起了另外一只手在大儿媳妇的手背上拍了拍。
半晌才道:“辛苦你了”。
“妈,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您和爸别在这里守着了,我让东升给你和爸,还有弟弟妹妹在旁边的人民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你们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和东升在这边看着”齐小巧说道。
余巧妹说道:“你和东升去休息,让你弟和你弟妹守着。小巧啊,咱们不能护他们俩一辈子,有些事情该他们的就让他们做,你们这些年照应他两口子太久了,这是是妈不好…”。
“妈,您说这话做什么,本就是一家人……”。
齐小巧心下有点感动,对婆婆她一直有意见,不过陈东升道身为长兄长嫂,咱们吃点亏没什么的。现在听到婆婆这话,齐小巧心头舒服多了,她知道自己两口子不是白付出,爸妈心中都记着呢。
又客气了一下,但是这次余巧妹是铁了心了,要让小儿子小儿媳妇守夜,同时自己和老头子也得有一人看着,愣是把大儿子陈东升两口子给撵回了宾馆休息。
桑柏这边轻松啊,说老实话,受伤的又不是他自己,更不是他亲戚,他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他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和老丈人喝了两盅,回到自家的小院给媳妇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之后,便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出现在了县医院,问了一下乡亲们的情况,这一问才知道十来个不能灵活移动的,拄拐的拄拐,坐轮椅的坐轮椅,反正今天看骨科的,柳树庄的乡亲们承包了一大半。
除了需要住两天院了重伤员,轻伤的今天就可以回家了,于是桑柏和陈东升这边又和大家一起把这些人送回家。
折腾了四五天,所有人这才回到了家中。
一时间村里就像是成了溃兵收容站,时不时就能见到一个拄拐的或者坐着轮椅瞎溜达的。
竹牛的活是不能干了,现在田里的活都由陈羽升两口子负责,这也是应有的道理。
今天桑柏这边正准备出去看看自家的桃子结果如何了,刚走出了院子,就看到陈东升急匆匆的过来了。
“桑柏哥,今天有个事情麻烦您”。
“什么事情?”桑柏说道。
陈东升道:“我弟的几头牛不是落到水坑里去了么,今天有人过来说那些牛浮上来了,我想把这些牛捞出来然后在驸近给埋了,这马上天热了不能让牛在水里泡着,万一有什么的就麻烦了”。
桑柏一听是这事,立刻点了点头,现在天气是一天热过一天了,这些牛要在水里泡烂了,指不定就能弄个瘟疫什么的,最好还是像陈东升说的,把这些牛尸体给捞出来。
既然捞牛尸,那么大牯牛的活儿少不了,于是桑柏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这时候的夏雁秋正带着闺女在院子里玩。
夏雁秋这时候已经解散了童装工厂,由以前的夏总恢复到了桑夫人的角色,现在在家带带女儿,顺带着还能敦促一下儿子们的作业。
对于她来说这日子难得的美好,但是对于桑诩等三个儿子来说,体会可就不是那么好了,每天晚上回到家都额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