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廷微笑着挥了挥手,“沃佳诺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下次你要还想睡我,可不见得有机会咯!”
沃佳诺娃转身用左手向李济廷竖起了中指,右手的中指则扒了扒下眼睑,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向着夜幕深处走去。
李济廷微笑着摇了摇头,即使是搞怪,也无损这个俄罗斯姑娘的美貌,实际上她的副业是一名模特,而主业,则是潜龙组的情报人员。
李济廷等沃佳诺娃消失在视野中,微笑的面容渐渐冷却,面容变的严肃了起来,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的轻轻说道:“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也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了”
说完李济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
一辆黑色的奔驰g500在华沙通往布雷斯特的高速公路上奔驰,成默和谢旻韫两个人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窗外模糊的景物,由于车速实在太快,他们什么也看不太清,耳朵里风噪和胎噪声连音乐都无法覆盖掉。
谢旻韫双手抱着副驾驶的座椅,抬起身子看了看时速表,车速已经到一百八了,她咳嗽了一声,没好气的大声说道:“李叔叔,你这是急着去西天取经么?”
李济廷没有回头,也没有减慢车速,只是将音响中正在播放的肖邦《第1钢琴协奏曲》声音调小一点,然后才说道:“放心吧!你李叔叔是千年不死的祸害没那么容易上西天见马克思他老人家的”
“为什么突然说要带我们去莫斯科?”今天上午李济廷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起来,带着成默和谢旻韫吃了早饭接着去了大使馆,办理了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的签证,普通人至少要等好几天,但李济廷去不过半个小时,成默和谢旻韫的签证就下来了。
接着李济廷就扔下了那辆刷着意大利国旗的小迷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奔驰g500带着谢旻韫和成默踏上了直奔白俄罗斯边境城市布雷斯特的路途。
原本谢旻韫以为华沙大概就是他们此行的终点,没料到李济廷居然还要带他们去俄罗斯,这段突如其来的行程让谢旻韫很是疑惑。
成默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们在追踪一个叫做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维奇·希尔科夫的前俄罗斯贵族,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李济廷会要把谢旻韫也带上,他不觉得这件事毫无风险,相反,这一定是件稍有不慎就会丧身殒命的危险事件。
“小进去过莫斯科吗?”
谢旻韫犹豫了一下说道:“去过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对莫斯科的印象除了洋葱头建筑和下不完的雪之外,没剩下多少了”
“我们这一代和你们这一代可不一样,我们那个时代可不会唱什么《东风破》、《双截棍》,我们唱的是《喀秋莎》,是《红莓花儿开》,是《三套车》,我们更没有什么《古惑仔》或者《蜘蛛侠》,我们崇拜的是保尔·柯察金的‘钢铁意志’,我们那个时候没有漫画,没有鸟山明的《七龙珠》,没有车田正美的《圣斗士》更没有轻小说和网文,只有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安娜·卡列尼娜》对于我们来说俄罗斯的艺术天空永远灿熠,明亮,永远庇护着饱受苦难的人类,使人类在饥荒、灾害、战争的间隙中,能够看到明丽的希望和辉煌”
顿了一下李济廷叹息道:“不过在苏联解体之后,似乎这些光芒全都熄灭了!但莫斯科和圣彼德堡还是必须得去的城市,其实俄罗斯只有两个城市,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其他都是乡下。圣彼得堡具有尚海所有优点,京城具有莫斯科所有缺点。我去过那么多国家,最后还是喜欢我到过的所有cialist国家,无论是它们是曾经是,还是现在依旧是,无论它们是富裕的,还是贫穷的,无论它们是集体主义,还是个人主义的,我在每一个国家都看见笑脸和希望,我现在依旧相信人类发展的终极目标,就是实现最大限度的自由,就像《unist league》里所说的,在那个美好的世界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前提’”
“李叔叔,你这就扯的有点远了!而且你严肃说话的样子我真不习惯,另外您的言行让人很难相信您居然是一位坚定的unis斗士”谢旻韫嗤之以鼻。
“哈哈!我和你爸妈那种修正主义者可不一样,对于我来说unis是一种情怀,一种挣脱压迫的情怀,一种推崇工业的情怀,一种粗犷豪放的情怀,一种航向星辰大海的情怀是的!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李济廷语调高昂的大声说,他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音响中柴六第三乐章的鸣唱。
成默不由的想起了一首叫做《圣徒》的诗歌:我们是圣徒,亲爱的先生。
在追寻渺远未来的征程中,我们义无反顾。
或许要翻过世界尽头万年积雪的蓝色山脉,亦或是穿越喜怒无常的大海。
心如圣徒,身涉万险,舒适、坦途从来与我们形同陌路。
灵魂展翅直面未知,勇气在侧追寻激险。我们饱尝冷暖饥渴。
然后活着,去迎接下一个黎明与挑战。
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内心的安宁。
才能睿智的告诉众人:“我曾经在最遥远的山巅俯瞰众生,在那里得到圆满与顿悟,我身体力行,体会冷暖饥渴。
然后活着,去迎接下一个黎明与挑战。
终于,我找到内心的安宁。
我将睿智的告诉众人:“我曾经在最遥远的山巅俯瞰众生,在那里得到圆满与顿悟,是灵魂深处真正的顿悟。
那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更是我发自内心的选择!我们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成默通过后视镜看见了李济廷的面容,他的表情中浮现出一种难得一见的虔诚,平时他脸上都写满了玩世不恭的诚恳笑容。
但在这一刻,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又或者,是一个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