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埃菲尔铁塔开始崩塌。
一道金光拖逸着刺目的尾迹穿透了阴沉的云海。
接着是无比盛大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巴黎。矗立在塞纳河左岸的黑色建筑蒙帕纳斯大厦如同在光芒下显形的幽灵,此时此刻,这栋被巴黎人戏称为“幽灵楼”的顶层观景厅正站着十五个恍若真正幽灵的鸟嘴医生。
观景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大厅的正中央有张椭圆的会议桌,和十五张银光闪闪的靠背椅,而主位则摆着一张金色的镶嵌满宝石的椅子,像是王座。此刻黑袍鸟嘴医生们并没有坐在桌子边,而是站在落地窗边遥看埃菲尔铁塔的方向,注视着“上帝之杖”贯穿悬停在半空中的光芒万丈的天使的身体。
黑色的玻璃幕墙似乎有放大的效果,让一切遥远的图景都变的无比清晰。
当笼罩整个巴黎的光消失之后,有人开口,用轻佻的法式英语说道:“用‘上帝之杖’来狙杀一位圣徒,这还真是莫名的讽刺想起来星门上次使用‘上帝之杖’也没干啥好事好像是击杀了一个叫做成”
站在左数第四,穿着黑色长袍的鸟嘴大夫扭过了脸,随着他的动作,全身如同有波纹在荡漾,给人一种虚幻感,他看向了刚刚发言的黑袍人,“闭上你的臭嘴,巴巴托斯,别冷嘲热讽,谁都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帮助星门建造‘上帝之杖’更何况这件事,‘王’也是同意了的。”(巴巴托斯:72柱魔神中排第8位的魔神)
被称作巴巴托斯的矮个黑袍人,提高音调,像是歌唱般的吟诵:“哦!拜蒙,不要每次有争执都说这是‘王’的意志,这是‘王’的命令,这是‘王’的想法,难道你是‘王’肚子里的蛔虫,而不是‘至上四柱’?”(至上四柱:七十二柱魔神中统治四方的四大君主,巴尔、拜蒙、亚斯塔禄、阿斯莫德)
“也许我该让你更加清楚明白的了解‘至上四柱’的涵义!”拜蒙轻蔑的说。
巴巴托斯摆了摆手,嗤笑道:“o(法语的天啊),拜蒙,二十年前我刚继承父亲的乌洛波洛斯成为‘巴巴托斯’,你就对我说过同一句话,如今你都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快进坟墓了,你不是‘王’,你没有‘荆棘王冠’,你可做不到不朽,我想下次我就只能在你的墓碑前聆听你的教诲了。”
“放心吧!巴巴托斯,在下地狱之前,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拜蒙沉声说,他的鸟嘴面具的眼眶里有一线红光闪过,如同从黑暗中射出来的激光瞄准器。
两人的争执还没有结束,塞纳河开始翻涌,巨浪如海啸般向左岸右岸扑了过去,河中飞出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玻璃幕墙前的十三个黑袍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盯紧了如“死兆星”般在天空中时隐时现的庞大阴影。
巴黎的天空都因他黯淡了。
这惊人的异象让巴巴托斯终止了和拜蒙的争执,看到巴黎最美的左岸右岸瞬间被毁灭,他忍不住破口大骂“rde”,法兰西国骂如流水般的从他嘴里汹涌而出,堪比此刻惊人的浪潮。
众人开始幸灾乐祸。
当黑影降落在埃菲尔铁塔的断壁残垣前,展露出它华美而危险,圣洁又邪恶的峥嵘面貌时,有个略显尖锐的金属音响了起来:“瘟疫之主!”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站在最末尾的那个鸟嘴医生,为首的鸟嘴医生看了眼对方胸前的“倒十字双蛇纹章”,低声问道:“阿斯莫德,你能确定是‘瘟疫之主’吗?”(阿斯莫德: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2位的魔神,至上四柱之一。)
被称作阿斯莫德的鸟嘴大夫盯着埃菲尔铁塔的方向观察了半晌,低声说道:“不能确定,虽然‘瘟疫之主’源自我祖上,可我曾曾曾曾曾祖母的那本日记,对于‘瘟疫之主’的样子并没有太详细的描叙,大部分的笔墨都只是写了我的曾曾曾曾曾祖母在母亲被红衣主教诬陷为‘女巫’之后,是如何遇到‘路西法大人’,并前往圣山,参与诸神之战的内容。”顿了一下阿斯莫德又用那有些难听的金属音说道,“不过看样子很像,不是么?”
站在首位的鸟嘴大夫点了点头:“是很像!”
“我也觉得应该是,瞧,‘玛帕’的化学系技能对他毫无作用。”(玛帕(alphas):72柱魔神中排第39位的魔神)
“玛帕死定了。”巴巴托斯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语气中充满了欢快。
“别高兴的太早,那只是他的载体。”拜蒙针锋相对的说道。
“我敢和你打赌,玛帕逃不掉的。”巴巴托斯扭头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凝望着拜蒙那没有影子的身体。
看到疑似‘瘟疫之主’的黑影直冲天际,向着东北方向狂飙,瞬间消失了踪迹,拜蒙不置可否的说道:“也许吧!但没人能杀死玛帕,这毫无疑问!”
一群黑袍鸟嘴大夫紧盯着黑沉沉的玻璃幕墙,几十秒后上面就跳出了磁悬浮列车车厢内的景象,“瘟疫之主”的持有者和玛帕也就是小丑西斯开始了冗长的对话,有些人不言不语的倾听着玛帕与瘟疫之主之间的交谈,有些人饶有兴致的低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些人则显得不耐烦,就好比巴巴托斯身边高大的鸟嘴大夫就高声抱怨道:“全是废话,要是玛帕碰到老子了,我直接就给他一枪子,绝对不会给他开口说话的时间,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看着吧!这个傻子最后绝对下不了手!”
然而最后结果却出乎意料,瘟疫之主竟然选择了最糟糕的结局,从来不会被杀死的玛帕被他毫不犹豫的杀死。
短暂的寂静之后,原本安静的大厅喧闹了起来。
巴巴托斯大笑不已,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这个名为“赛伦”的“瘟疫之主”持有者究竟是谁,因为埃菲尔铁塔附近信号屏蔽的缘故,导致了大量画面缺失,因此他们还不清楚“瘟疫之主”持有者的真实身份。
没有人在乎玛帕的死去,即便他同是“黑死病七十二柱魔神”。
他们只在乎“瘟疫之主”究竟是谁。
也有例外,站在左数第二位的鸟嘴大夫就叹息了一声,说:“没想到玛帕也有失算的时候。”
为首鸟嘴大夫抬起套着一枚粗大骷髅戒指的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为玛帕祷告了一句,接着他说:“失算?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想死了而已?”
“是么?也许巴尔大人比我更了解他吧!毕竟你们两个的爱好都与众不同。”(巴尔:七十二魔神第一位,至上四柱之一。”)
“我只是与众不同而已,可不是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巴尔摇着头说,“只有尼布甲尼撒才了解他。”
听到“尼布甲尼撒”这个名字,大厅里陡然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寂静,众人均举目顾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隐藏着的可怕人物。
看到一群人心惊胆战的模样,巴尔“哈哈”大笑,“没必要这么紧张,他还没有来。”
没有人理会巴尔的笑声,所有人都保持着静默,直到拿破仑七世凭空出现,瘟疫之主又与拿破仑七世开始战斗,巴巴托斯才打破了有些窒息的寂静,他左右看了看大声问:“谁要赌两把?”
“怎么赌?”站在巴巴托斯身侧高大强壮的鸟嘴医生开口问。
“小赌怡情,我们别玩大了,就赌个sss技能华利弗,要来一把吗?可别像拜蒙那个胆小鬼,只敢嘴硬。”巴巴托斯说。(华利弗(valefor):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位的魔神,)
华利弗快速的说道:“没问题,我赌拿破仑七世赢。”紧接着华利弗扭头盯着巴巴托斯重复了他刚才讽刺拜蒙的话,“你可别学拜蒙那个胆小鬼,只敢嘴硬!”
两个人的调侃让拜蒙怒火中烧,他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转身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华利弗和巴巴托斯怒吼道:“我要在现场,一定咬碎你们的卵x,让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知道我的嘴有多硬。”停顿了一下,拜蒙盯着华利弗阴恻恻的低声说,“华利弗,上个月你手下的海湾利用潜艇运送毒品到洛杉矶,整整卸了八吨货!八吨!我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说要“咬碎对方的卵x”拜蒙并不是在放狠话,实际上每次黑死病的线下会议都是一场战役,每四年在伊甸园举行的“伊甸园大会”就是血光四溅的火拼,往往会还没有开始,参与会议的七十二柱魔神就要被消灭四分之一。
因为“黑死病”从来不兴什么论资排辈,都是谁贡献给“尼布甲尼撒”的钱最多,谁就能拿到最好的地盘。所以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七十二柱魔神,既互相竞争,又互相合作。
中小规模的帮派消失的飞快,但黑死病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很快就会有新的帮派站出来。
自由竞争野蛮生长就是“黑死病”的规则。
当然,历史悠久实力强横的“至上四柱”和“十三魔神”始终没怎么变化过。他们一直控制着全世界最富庶地区的地下世界。比如拜蒙就是米国西海岸之王,而华利弗则是南米黑帮的幕后共主,至于巴巴托斯则是法兰西地下世界的控制者。
“至上四柱”和“十三魔神”之间的斗争也十分残酷,因为利益纠纷,集会之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也是常事,不过近几年虚拟投影会议普及之后,掀桌子的机会就少了许多,嘴炮则变成了常态。(“至上四柱”里有两个也是十三魔神,因此至上四柱加十三魔神一共是十五个人。)
华利弗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的说:“八吨而已!拜蒙,别大惊小怪的!谁叫米国人有钱呢?”
“xxxxfxxx,‘海湾’(莫西哥黑帮)的潜艇一个月就来了三次,搞的粉比糖还要便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还要这么干,我会派人直接打炸你的潜艇。”
“行了,行了,拜蒙,我从巴巴托斯这里赢到的sss技能归你。”华利弗笑着说,随后华利弗看向了巴巴托斯,“就这么说好了,巴巴托斯,等下我赢的sss技能你给拜蒙。”
巴巴托斯摸了摸面具下方已经被摸得铮亮的木质下巴,像是没有听见华利弗说了什么,注视着投影上激战正酣的两个人不言不语。
华利弗抬起手在巴巴托斯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却没有声音响起,就像拍在了空气之中,华利弗“呵呵”一笑:“嘿!巴巴托斯,你可别赖账,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赖账。”
巴巴托斯依旧没有理会华利弗的意思,像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拜蒙大声道:“谁t要巴巴托斯的sss技能,你要有诚意,让出莫西哥洗钱公司的份额给我!”
其他人跟着起哄,让全球最强大的地下组织的头目聚会看上去就像是一场闹剧。站在中间的巴巴托斯充耳不闻,任由其他人嘲笑。
只有站在最前面的两个鸟嘴医生和最末尾的阿斯莫德以及他身旁的鸟嘴医生专注的看着拿破仑七世和赛伦的战斗,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大厅顶部的球形三维投影仪转动了一下,射出了一道锥形光柱,又一个黑袍鸟嘴大夫出现在了最左侧,和其他鸟嘴大夫的银色鸟喙不一样,他面具上的鸟喙是金色的,头顶还戴着一圈金色的荆棘王冠,胸前的纹章则是白色的“路西法封印倒三角纹章”。他连投影上的战况都没有看便开口轻笑着说道:“这个赌我来打。”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音调略有些沧桑,只是这声音并非是他的身体发出来的,而是来自四面八方。
面对玻璃幕墙的众人全部转身,右手抚胸,垂下头,齐声低呼:“王!您是黑暗世界的统治者,真理与自由的守护者,智慧与公平的笃信者,与日月同辉的不朽之王,路西法在人间的代言人”
唯独只有站在首位的巴尔只是轻轻点头示意。
被称作“王”的男子正是“黑死病”的王,全球地下世界的统治者——尼布甲尼撒,他环顾了一下众人,笑着说道:“既然你们这些老赌棍都喜欢赌,那就由我来和你们赌一把,你们想怎么赌,尽管下注。”
“王,您是认真的吗?”一直闷不做声的巴巴托斯第一个抬头问。
“当然!”尼布甲尼撒走向了玻璃幕墙,半空中扬着微尘的光柱也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就像他是来自天上的神祇。
巴巴托斯立刻“哈哈”大笑,扭头看向华利弗趾高气昂的说道:“华利弗,来啊!sss技能,赌约我接了!”
华利弗倒没有像巴巴托斯那样装聋作哑,只是有些郁闷的说道:“难道瘟疫之主连神将都能赢?不太可能啊!”
“别废话了!华利弗,拿出你刚才的气魄来!谁不赌,谁是表子养的!”接着巴巴托斯抬手指向了拜蒙,得意洋洋的说道,“还有你拜蒙,刚才你个老混蛋不是说我就是个没教养的骗子吗?现在轮到你了,下注吧!多大我都接”
拜蒙冷笑道:“我赌赛伦赢,你接还是不接?”
“你的无耻程度令我震惊,老混蛋,下次有机会见面,我一定把你的头塞进我的py里,浇你一头的屎!”刚才一直在装聋作哑的巴巴托斯占据了一点道理便肆无忌惮的大声咒骂。
尼布甲尼撒毫无预兆的抬起右手,巴巴托斯立刻就使用“瞬移”消失在了原地,然而尼布甲尼撒只是摆了下手,没好气的说道:“别吵了。”
“王,不要吓我,我胆子小。”出现在大厅门口的巴巴托斯拍了拍胸口低头求饶。
尼布甲尼撒回头瞥了巴巴托斯一眼,“这只是我的投影,没必要这么害怕!”
“只要您想,您无所不能!”巴巴托斯坚定的说。
尼布甲尼撒没有理会巴巴托斯的马屁,指了指投影中暂时结束战斗的两人,好整以暇的说道:“来下注吧!我做庄”
十五个黑袍鸟嘴大夫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华利弗苦笑道:“王,别开玩笑了,谁要和你赌,不是送福利吗?”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我刚才说了什么吗?”尼布甲尼撒淡淡的说。
一众人全部垂下了头,如丧考妣的说道:“不用了。”
“每人一个sss技能,买定离手。”尼布甲尼撒冷声说道。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扭头去看黑色玻璃幕墙上的投影,有人在思考。
“拿破仑七世。”站在巴尔身旁的鸟嘴医生第一个开口。
接着华利弗也高声说道:“拿破仑七世。”
排在最后的阿斯莫德也举了下手说道:“拿破仑七世。”
而在阿斯莫德身边的贝雷特则是第一个下注在“瘟疫之主”身上的魔神。
有人带头,下注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十五个人有十二个选择了拿破仑七世,只有贝雷特、巴巴托斯和站在第一个的巴尔选择了瘟疫之主。
等众人下完注,尼布甲尼撒完全没有关心投影上战局的意思,他走到了属于他的那张金灿灿镶嵌满宝石的椅子边,椅子自动的向后退了一点,他施施然的坐下,语气阴冷的说道:“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真的以为你们都是黑帮老大?是地下世界的王?”
鸟嘴大夫们沉默着走回了长桌边,也不声不响的坐了下来。
尼布甲尼撒敲了敲桌子,明明是虚幻的光影之手,砸在黑色的合金长桌上却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你们还记得你们的祖辈是什么吗?”
满座寂静,无人敢应声。人人正襟危坐,只有坐在尼布甲尼撒左手边第一个的巴尔十分自然的将手搁在长桌上,用戴着骷髅戒指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敲击着长桌。
“是医生。是医生。”
尼布甲尼撒的声音低沉,丝毫没有愤怒蕴含其中,却令所有鸟嘴医生垂下了高贵的头颅,仿佛他们在王的面前不过是群小学生。
“看看,看看,如今利益和仇恨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影响了你们的判断力。你们连这是一场平局都看不出来,真是一群大脑萎缩的可怜虫。”
尽管拿破仑七世和瘟疫之主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没有人质疑尼布甲尼撒的判断。偌大的观景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三维立体投影仪嗡嗡运转的声音在温热的空气中回响。
“算了,我累了。”
众人抬起了头,
拜蒙低声道:“王”
尼布甲尼撒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今天来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情,这个位置,我已经坐的太久,是时候把它让出来了”
华利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虚影穿过了椅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急切的说道:“王!您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巴巴托斯也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王,别开这种玩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也许您觉得我们做的不够好,您可以责骂我们,但不能放弃我们!两百年了,从我的曾祖父开始,我们巴巴托斯家族就跟随您东征西战,无论荣耀和困厄我们历代巴巴托斯都坚定的站在您的身边,请不要说这种话,伤害一个忠诚骑士的心。”停顿了一下,巴巴托斯将右手放在心脏上方高喊,“晨星万岁!”
“晨星万岁”的呐喊响彻整个大厅。
呐喊声停歇之后尼布甲尼撒似乎依旧无动于衷,他只是挥手示意华利弗和巴巴托斯都坐下来。
坐在尼布甲尼撒右手边第一个的拜蒙沉声说:“王!很明显,世界将迎来最混乱的时代,没有了您,黑死病就是大海中的独木舟,下一秒就会被风浪掀翻,沉入海底,您不能在这个时候松开船舵,弃船而去。”
尼布甲尼撒扭头看了眼投影,拿破仑七世追着瘟疫之主在巴黎市区肆掠,两个人将整个巴黎搅的天翻地覆,那些历史的遗迹如同沙滩上的城堡,纷纷凋谢。他凝视着圣奥古斯丁教堂上的十字架倒下,神像摔落地面,低声说:“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是时候选出新的继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