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现在做出切割,就对殿下的名声无损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曾经是多么恩爱的一对!你叫殿下如何自处?”
“好了!别吵了!”漫长的争执终于让向来耐心从容的拿破仑七世无法忍受,他在柴油机“哒、哒、哒”的喧闹声中缄默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不论该怎么选择,现在还是得先找到雅典娜,我才能决定该怎么做。还有,更重要的是要抓到‘瘟疫之主’,只要抓到‘瘟疫之主’,亚斯塔禄就会帮我们解决反对派的问题,我们不好动手,他们动手就没什么顾忌了,到时候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提供必要的情报就行。”
“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瘟疫之主’的线索了,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克洛特·盖昂叹了口气说。
拿破仑七世沉吟了一声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说完这句拿破仑七世像是陷入了长考,没有继续说下去,成默只能从嘈杂的轰鸣中捕捉到几丝隐约的呼吸声,确定他们没有离开。他心下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黑死病至上四柱之一的亚斯塔禄想要抓到他,他推测肯定和雅典娜想要他的“瘟疫之主”原因相同,可雅典娜并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为什么。
成默再次低头看向了将头枕在他肩上的雅典娜,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这一次雅典娜似乎看懂了他在等待什么,眼神中徘徊着左右为难的犹疑。这样的态度在直来直去的雅典娜身上是极少见的,肯定是和“黑死病”这个组织有关,成默也不想雅典娜为难,便微笑了一下,用嘴型说道:“没关系。”
雅典娜刚想要说什么,成默却听到了拿破仑七世再次开口,他立刻抬头望向了拿破仑七世说话的方向。
拿破仑七世来回踱了几步,低声说出了隐藏在心底许久的惊天秘密,“实际上‘瘟疫之主’就是成默。”
“成默?”
莫里斯和克洛特·盖昂都重复了一下成默的名字,只是两者的语气完全不一样,莫里斯管家的语气万分震惊,而克洛特·盖昂却很是迷惑。
“成默就是那个在巴黎和小丑西斯抢着做主角的华夏人。”拿破仑七世略带嘲讽的解释。
“居然是他?”克洛特·盖昂也被吓了一跳。
拿破仑七世淡淡的说道:“就是他,原本他差一点点就能成为主角,可惜他不只是在和小丑西斯战斗,而是在和星门、欧宇还有我们玫瑰十字会同时在战斗,即便如此,他都差点逆天改命,要不是我把谢旻韫的坐标告诉了斯特恩·金,斯特恩·金直接下令动用‘上帝之杖’击杀了谢旻韫,现在我们很难在星门和太极龙的夹缝中争取到左右逢源的机会”
听到拿破仑七世的话成默恍若被五雷轰顶,他的记忆再一次回到了塞纳河畔,回到了那尚未倒掉的巴黎铁塔顶。他无能为力的看着谢旻韫头顶的乌云被一束金光击穿了一个硕大的云洞,金色的光柱如从天而降的利箭直插向那个他深爱的人。
那光柱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在他的“绝对领域”中也势如破竹。
他想要呐喊,口鼻胸腔却像被灼热的沙子堵得满满的,不仅发不出声音还撕心裂肺的疼痛。谢旻韫低头亲吻了他,可他却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自己在绝望中下坠,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谢旻韫被光芒所吞没
(bg——《缘》云の泣)
成默完全不知道谢旻韫的死还和拿破仑七世有如此直接的原因,想到自己最后不仅错过了击杀他的机会,还和他做了交易,成默的内心受到了一种复杂悲伤的强烈冲击,这种悲伤源自于持续的深刻的懊悔,让他无法对犯下的错误释怀。
急剧的痛苦搅得他的心脏变成了一个原点,五脏六腑都随之坍缩,意识也变的模糊,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在疯狂或者死亡的边缘,任何麻醉都解决不了问题,浑身的血液都都在沸腾,灵魂也快要爆炸,整个人都到达了临界点
成默祭出了“七罪宗”,此时此刻他脑子只有焚烧一切的火焰,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他都想要杀死拿破仑七世。
就在“七罪宗”的光照亮夹层的时候,雅典娜紧紧抱住了成默,她在成默的耳边轻轻说道:“别冲动,拿破仑七世是载体,你这样是在送死。”
雅典娜有些冰冷的声音让成默恢复了些许理智,但身心的疼痛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缓解,他微微偏头看向了怀里的雅典娜。“七罪宗”在幽暗逼仄的空间里散发着淡淡的光,那些光像是萤火一般,被雅典娜那洁白无瑕的脸孔所吸引,在她的面颊上跳跃。
成默很少有勇气敢如此肆无忌惮欣赏雅典娜的美丽,但这一刻,他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只有一颗邪恶的堕落的想法在黑洞般的心口生根发芽。他低着头,有些贪婪也有些愤恨的俯瞰着雅典娜,他从来没有把她看得如此清楚过。说句心里话,成默觉得谢旻韫在还没有使用上帝基因的时候,光论姿容未必打的过雅典娜。
这个女人实在是统一了东西方审美的极限,面部的轮廓线条锐利又不失圆润,金灿灿的头发柔顺如水,鼻子又高又挺,尤其是那一对眼睛,不仅深邃,还明丽极了,如极地冰原之上倒映着月色的一汪湖泊。雅典娜和谢旻韫同样精致,不同的地方是,谢旻韫更偏东方的清澈柔美,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秀之气;而雅典娜则更高贵冷艳一些,如缀满寒霜的神剑,笔直而优雅,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危险”,实际上是一种极其吸引人的东西,成默此时就被这种极度的危险所吸引,他先是盯着雅典娜的唇观赏,单看那如菱角模样的檀口,嘴角略微上翘,一点也不冰冷,配着浅淡的色泽反而有些诱人,在“七罪宗”的光芒下泛着丝丝缕缕的流光,比展示柜里的红宝石还要精细,颜色更为纯粹。
她的身段就算是超模也难以媲美,不光是高挑,各个部位的比例也绝对是人物模板一样的黄金比例。修长又丰腴,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紧致健美,散发着健康青春的魅力,不像那些走t台的模特,为了减肥,瘦的完全没有了健康的色泽也没有健康的形态。
雅典娜的皮肤也无可挑剔,一般来说白种人的皮肤总是比较粗糙,还雀斑多容易老,可雅典娜的皮肤像是牙白色的锦缎,白皙、光洁、滑腻,于是她身上那件超市里购买的廉价白t恤也华丽了起来。实际上以雅典娜的身材气质,穿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就算她只是裹着破麻布袋,那流畅又诱人的弧线就能让破麻布袋也能变成艺术品。
成默以前看历史书,觉得什么沉鱼落雁,什么倾国倾城都是过于夸张的形容,但后面才发现世上能担得起这样评价的女人真有不少,也许是运气的缘故,这样极度罕见的美人被他遇到了好几个。
好比雅典娜绝对就是当之无愧烽火戏诸侯的红颜祸水,竟让拿破仑七世这样雄才大略的神将都顾不得自身的安全,追到了极端危险地带。成默也不知道自己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浏览怀里的这幅面容,他想也许占有她,也是摧毁和报复拿破仑七世的某种方式。
成默重新将视线从雅典娜那曼妙修长的身线上挪到了她的眼睛,雅典娜的双眼皮很宽,属于典型的欧式双眼皮,睫毛又密又长,如湖畔的芦苇。当然,最好看的还是嵌在眼眶里那两颗如蓝洞般眸子,里面还倒映着无数的星辰。他想起了父亲带他去郊区观星的夜晚,大围山的山顶凉风习习,将一旁的篝火吹的火星猎猎,他和父亲并肩躺在充气床垫上观看漫天的星空,就在父亲觉得时间已晚,叫他进帐篷睡觉的时候,一颗拖着明亮尾迹的流星倏然而至。
那是成默第一次看见流星,还是一颗亮度极高的火流星,它拉着巨大尾巴在繁星点点的黑暗中,划破了天际。如此美丽,如此迅捷,须臾之后,便隐没于遥远的地平线,只剩下云雾状的余迹,留下无尽的余味。
回想起来,这个过程正如雅典娜给人的感觉一般。让人忍不住贪婪的想要多看她几眼,害怕她从自己的瞳孔中转瞬即逝。
成默闭了一下眼睛,因为雅典娜的美丽如同滋丰富的养分,让埋在黑洞般心脏上方的邪恶种子长成了一树荆棘。这一秒,他重新变得无比清醒,同时也无比的冷酷。
他俯瞰着雅典娜那如星河璀璨又冷艳的面孔,很是霸道的抬手摩挲了一下,这是成默第一次触碰雅典娜的脸颊,两个人都很意外。
成默意外触感竟如此细滑。
而雅典娜则意外成默竟敢在这种情况这样做,她冷冷的看着成默,眼睛里杀气凛然。
成默顾不得暴露的风险,在雅典娜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练不成《律法之书》,因为你无法分泌出肾上腺素、多巴胺还有五羟色胺”成默并没有说出雅典娜可能患有“高能抑郁症”的判断,他清楚患这种病的人都会厌恶他人的帮助,所以他并没有开口说要帮助雅典娜怎么样怎么样,而是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通过实验找出问题的所在,没有比眼下更适合的情况了。”
雅典娜犹豫了一下,没有挪开成默在她脸颊轻轻摩挲着的手,冷声问:“为什么眼下是最适合的情况?”
“因为现在足够危险,危险到足够让我们两个失去性命。还有什么样的状况能比眼下更刺激呢?如果这样你都无法分泌肾上腺素的话,我想也不会有任何情况能令你分泌肾上腺素了。”说着成默的手指从雅典娜的脸颊一侧轻轻的挪到了雅典娜的眼角,他的动作很虔诚,也很轻盈,就像真的在做一场不容有失的实验。
雅典娜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成默的动作。
于是成默的手沿着雅典娜的女神雕塑似的侧脸轻抚到了雅典娜的唇上,尽管身处绝境,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成默也难掩心中的悸动,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复仇得逞和欲望满足的双重快乐让他的情绪即将攀上最高峰。
因为成默的手指碰到了她的唇,雅典娜似乎也紧张了起来,她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红艳的嘴唇紧紧的呡了起来,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抵触的情绪,却表现的有些紧张,身体绷得笔直,一动不动。
“太极龙那里收到的消息是斯特恩·金强迫萨柯齐准将将坐标传给星门的,萨柯齐准将如今已经阵亡了。总而言之,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下达的命令。现在我们可以利用成默肯定要找星门报仇这一点来设置陷阱,如今他还有一个俄罗斯裔手下在巴黎,只要联系上他,就不怕他不上钩,我们也算合作过好几次,他对我不会有那么强的戒心,就像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把谢旻韫的坐标告诉了斯特恩·金”
拿破仑七世温润如玉的声音传进了成默的耳朵,成默的手骤然一停,身体也随之僵硬。不过瞬间他就回过神来,先是亲吻了雅典娜的额头,随后沿着手指划过的轨迹,慢慢侵占了雅典娜那艳丽娇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