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公子的眼中,天下间凡是姓侯的,都该死!”白衣少年轻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尖刀狠狠的扎在侯百泰的心上似的。
当最后一个“死”字脱口而出,侯百泰便觉得有一柄千钧大锤狠狠地轰击他的胸膛一般,剧痛难忍,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他颓然倒地,彷如一滩烂泥一般,没了半点生息。
那疑似尉迟训的紫袍老者瞧着侯百泰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随后缓步走到白衣公子的跟前,恭敬道:“水公子,一切都已妥当,接下来是否继续上路,赶往滦河与王爷相会?”
白衣水公子嘴角微微一翘,道:“怎么,尉迟先生是不满本公子擅作主张,屠了这侯家满门啊?先生若有不满,自可向威凌侯告状!”
这紫袍老者果然就是那血灵圣手尉迟训。远处的风世羽蓦然一惊,心中涌起一股惊疑,也不知道这位水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以尉迟训那般飞扬跋扈之人,竟然会对这位水公子如此毕恭毕敬。
尉迟训眼中一丝怒意一闪即逝,随后抱拳道:“水公子乃是皇太叔与楚王殿下最信任之左膀右臂,老夫怎敢质疑公子。只是,与楚王殿下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老夫也不想错过时日,被殿下责难。”
水公子脸色平静如水,颔首道:“尉迟先生真是对殿下忠心耿耿,唯恐耽误了殿下的大事啊!不过先生尽可放心,本公子也不愿意坏了殿下的大事,只是看到这大门上的‘侯’字,着实让人生气,这才让先生出手。何况,这不也正是先生最喜欢做的事吗?”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尉迟训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嘲讽,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气,淡淡的杀气萦绕指尖。
血灵圣手尉迟训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孤高狂傲,从来就是想杀人便杀人,即便是六扇门也没能将他如何。又什么时候听从过他人的命令,更别说被人当面嘲讽训斥了。
水公子眼中噙笑,尉迟训的杀意他自然已经感受到了,不过并未放在心上,此人虽然名气不小,可还不放在他眼中。
突然,从马车之中传出一声冷哼,尉迟训身躯猛然一抖,彷如是在寒冬时节朝身上泼了一盆冰水一般,一股寒意直冲心底,瞬间让他清醒过来,望着水公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敬畏。
眼前这位俊美得过分的少年公子可不是普通人,说是楚王殿下最宠信的人也不为过。传闻,他与楚王殿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楚王殿下才会派马车中的人贴身护卫他的安全。
如此的人物,即便是胆大包天的尉迟训也不敢轻易得罪,当即熄了心思,躬身道:“水公子,既然此间事了了,我们还是尽快出发,赶在皇帝陛下之前赶到滦河吧!”
水公子也不再说话,转身便上了马车。尉迟训也翻身上马,引着马车往西北方向去了。
等一行人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风世羽才从隐身的巷道中走了出来。望着尸横遍地的侯家宅院,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水公子太残忍了,仅仅因为对方姓侯,便命尉迟训杀了他们全家人。
“尉迟训乃是凌巍然招揽的高手,他却与楚王耶律涅鲁古的人走在了一起,这样说来凌巍然定然与这位楚王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凌巍然就是辽人,就是楚王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