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婧思考的间隙，顾衍手指在虚空中晃动，脸色逐渐变得苍白。</p>

他露出一抹浅笑，非常残忍的笑意。</p>

既然沈婧想他救世，那救便是！</p>

沈婧根本没有来得及时阻止，“难道这个世界也要你氪命？！”</p>

“也？”顾衍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p>

“就是……”</p>

“上次你救了我，也是氪命？”他很快破解她话里的意思。</p>

“嗯，但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的啊。”</p>

气运值只是为了杀掉沈婷而已。</p>

现在沈婷已经死了，这玩意应该也只有扩充空间的用途了吧。</p>

顾衍对待沈婧的事情尤为认真。</p>

他思索片刻，脸色铁青地说：“气运值清零的话，你就会死。”</p>

不是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世界那种死亡，而是直接在这个末世中魂飞魄散！</p>

沈婧怔住。</p>

没想到还真的被她乌鸦嘴给说中了。</p>

来啊，来氪命啊……</p>

顾衍紧张地看着她，语气透露出无措：“数值还有多少？怎么获得？”</p>

沈婧回想了下，还是对顾衍说了谎：“80%气运值，先不用担心我。”</p>

也不知道顾衍有没有相信。</p>

他只是沉默地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沈婧的体温，半点没有刚才的疯狂。</p>

他眼底里只有无法掩饰的慌张与失措。</p>

现在倒是轮到沈婧问他了：“那你呢，你知道晶核自爆又阻止，代价是什么？”</p>

在这波坦白局里，两人都没有说出真话。</p>

顾衍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半真半假地回答：“和自愈能力一样，都是你赋予的。”</p>

这句话说了就和没说差不多。</p>

因为沈婧根本记不起穿书前和还能赋予他外挂这种事。</p>

“没想到这走向越来越玄幻了……”</p>

沈婧结合当前的信息，总结道：“我能救你，而你能救世。”</p>

其实应该是反过来。</p>

顾衍不愿意救世，但他要留住沈婧。</p>

沈婧的气运值因为救顾衍而清零，她也会死，那顾衍就会再次面临独活的结局。</p>

顾衍冷笑，也就是说他不能随便作死，不然沈婧会因为使用气运值救他而死。</p>

沈婧果然变成了主神拿捏他的筹码！</p>

难怪在顾衍的攻击地核后，主神就让沈婧恢复了和他的部分记忆……</p>

“以后不要再用气运值交易了。”</p>

“哦……”上次还不是被他骗了！</p>

“我不会让你被祂再次随意摆布的。”顾衍眼神偏执，流露出对主神的不耐烦。</p>

祂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把顾衍当做是普通的工具人，用尽手段来玩弄他。无视他的痛苦，还把他的觉醒意识当做是有趣的实验。</p>

沈婧呼噜呼噜他的发顶，“放轻松，有机会就把祂揪出来，往死里揍！”</p>

顾衍淡淡地嗯了声。</p>

她也是穿书的旁观者而已，与他这个纯粹的书中角色不一样。</p>

气运值达到了100%的话……</p>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就是沈婧离开小世界的另一个条件。</p>

第一个条件是被沈婷杀死。</p>

第二个条件是气运值达到100%，但气运值清零则可能会抹杀她的灵魂。</p>

第三个条件是亲手杀手他——书中的反派，顾衍。</p>

如果顾衍选择为了沈婧救世，那第三个条件将会不成立，沈婧就只有第二个选项。</p>

天平的两端，放置着难以取舍的筹码。</p>

离开小世界或者被主神抹杀灵魂。</p>

顾衍似乎听到遥远的彼方，来着世界主神的嘲讽。</p>

“你这次又要怎么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