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首这一拜。”张若愚补充道。</p>

“有品味。”龙飞竖起大拇指，回头冲八大战神道。“哥几个，送沈公子上台！”</p>

沈云朝基本上是被八大战神架上台的。</p>

龙飞点了根烟，眯眼盯着被架上台的沈云朝：“哥，这么严肃的丧事直接被你干成喜事了。”</p>

算上稍后的烟花齐放，再来段歌舞表演，赶上北莽联欢晚会了。</p>

“谁说办丧事就一定得哭？”张若愚耸肩道。“就不能有点个人特色？”</p>

龙飞哑口无言。</p>

近十年，北莽牺牲了一千多名战士，要是牺牲一个就哭一次，他早哭瞎了。</p>

龙飞凝眸抽了一口烟，喃喃道：“也对，兄弟们爱热闹，北莽人，也不爱哭鼻子。”</p>

三年前，一名牺牲的兄弟在临终前揪着龙飞的衣领：“别哭！让老子记住你笑的样子！”</p>

“免得老子十八年后重回北莽，认不出哥几个！”</p>

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了伤心处，也要憋回去！</p>

伴奏起，沈云朝开始了他的表演。</p>

“唱的好！”</p>

龙飞啪啪鼓掌。</p>

少帅一带头，北莽军纷纷起哄。</p>

哪里还有肃穆悲伤？全是快意！</p>

可除了北莽人，绝大多数人都傻眼了。</p>

这，会不会对张将军不太礼貌？</p>

不过，这歌听起来，还真的挺应景…</p>

韩江雪踱步来到张若愚身边，神情略有些拘束。</p>

看着站在棺材旁唱歌的沈云朝，明明那么滑稽，想笑却又不敢。</p>

可当沈云朝兑现承诺，唱起那一拜，北莽军居然开始帮他合唱，这画面…</p>

“长矛在手，刀剑生辉，看我弟兄，迎着烽烟大步来…”</p>

北莽军齐声合唱，却是把沈云朝给激动坏了。</p>

他越唱越卖力，扯着脖子，青筋暴露，明显陷入了沉浸式表演。</p>

唱歌有什么丢人的？</p>

给张将军唱首送行歌怎么了？</p>

那是老沈家祖坟冒青烟！</p>

本来还扭扭捏捏的军校生，也被北莽军感染了，跟着起哄鼓掌。</p>

要不是碍于这歌太老太陌生不会唱，指定就万人大合唱了。</p>

就连韩江雪也慢慢适应了这荒诞却合理的氛围，忍不住轻轻看了张若愚一眼。</p>

也许他是对的。</p>

越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越是应该拥抱生活，嬉笑怒骂地活下去。</p>

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不也是为了让别人笑着活，才死的吗？</p>

“沈公子唱功了得，这要是搁在咱们北莽，张将军未必是他的对手。”张若愚鼓掌道。</p>

龙飞咧嘴一笑，深深看了眼张若愚：“我还是觉得张将军唱的好点。”</p>

韩江雪倒抽了口冷气。</p>

瞧着北莽少帅龙飞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难不成名震天下的张将军，也是这路人？</p>

就在数万人为沈云朝这位实力唱将喝彩，现场气氛也即将达到顶点时，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窜上台。</p>

他一脚踹在沈云朝肚子上，满脸冷峻道：“闭上你的臭嘴，滚下去！”</p>

上台打人者，正是窦宪东。</p>

一位把沈云朝带进追悼会，却一辈子活在张向北阴影之下的军部猛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