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纠缠在一起。</p>

而那边的万卿卿，已经有点睁不开眼了。</p>

一向端严肃正的大理寺卿万大人，这会跪在万卿卿身侧，堵着她伤口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不过再怎么堵也是无济于事，血液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缝中流出。</p>

“乖乖，女儿，爹求您了，再撑一撑，再撑一撑，会好起来的！”</p>

善于言辞的人，在遇上这种事情，也有口难言，憋了半天指出来几句干巴巴的安抚，万卿卿费力的抬手覆在他的手上，气若游丝。</p>

“爹，对不起，您培养我这么多年，我却没法陪您到老，对不起……”</p>

冲上去给万俟昀挡剑，她不后悔，但看到万大人此时此刻的样子，她有些难过了，难过不能多陪陪这个一直很疼爱自己、一步步陪着自己前行的父亲。</p>

万大人吸了一下鼻子，偏头在肩膀上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p>

珍惜的看着女儿。</p>

“傻姑娘，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图你能陪我到老，而是图你健康平安，但这种是最不能测的，哪能想就有，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好，真的很好！”</p>

他说到后面，哽咽到吐字都不清了。</p>

这时，岑欢喜也拎着御医坊那搜刮来的药箱狂奔过来，因为太急了，也没提前减速，是直接砰的一声跪在万卿卿身边了，然而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快速的给人止血上药。</p>

药物和针灸双管齐下，还是没能止血。</p>

她咬牙。</p>

抬手覆上伤口，悄悄地引出细小的灵泉水流冲喜伤口，想要借助灵泉水的特性，加快伤口愈合。</p>

但因为大量失血，万卿卿的身体，已经没那么有活性了，不管灵泉水再如何刺激，细胞也不再活跃。</p>

这是，真的完了。</p>

“欢喜姐，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喊你，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说，你不需要自责，你有很努力的拉住我了，是我自己不愿意顺从，但是我真的很想说，我不后悔。”</p>

“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从来没在他那留下什么印象，现在就让我自私一回吧，用死亡在他心中留下印记。”</p>

万卿卿因为岑欢喜给她用药吊命，说话没刚才那么虚弱了，但看着她还在渗血的伤口，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了。</p>

那边终于脱身的万俟昀，马不停蹄的冲过来，抓着她的手，温热与温凉，形成巨大对比，他慌乱的执起她的手凑到唇畔，试图用吐息温暖她。</p>

万卿卿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惊到了，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不熟悉的人一样。</p>

“殿下，您是因为我救了你才这样的吗？”</p>

“不是。”</p>

短短两个字，万俟昀说的太艰难了，只觉得喉头特别紧，每一次吐字都疼得厉害，但在看到她因为自己的回答笑了的时候，却觉得一切不适都离自己远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