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直到坐到家中椅子上,才彻底回神,看着手上已经干了的血液,她自嘲一笑,声音嘶哑。</p>
“我可真是个愚蠢的农夫。”</p>
“方婷,我想要歇一歇了,帮我跟医部说一声,接下来我就不去了,让他们帮我多关注一下梁玉兰,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切记要多看看。”</p>
说完这话,她也不处理伤口,接过沾了酒的纱布,随意在伤口上擦了擦就上床躺着了,被子一盖,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样,反正就是拒绝沟通。</p>
方婷捧着药箱在原地无措的张望了一下,最终还是看着床沉默了,也没走,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床,直到林默闻讯赶来,让她先下去,她才下去。</p>
林默拿着药箱在床边坐下。</p>
看着一动不动的鼓包,他放柔声音,“欢喜,出来上药吧,伤口久不处理,会发炎感染,要是溃烂就更麻烦了。”</p>
半晌。</p>
被子里传出回话。</p>
“他们每一个伤口,我都认真及时给他们处理了,为什么他们的心还是烂掉了?”</p>
那一下不是砸在她脑袋上,而是砸在她心上,把她一腔热血给砸散了。</p>
“夫君,我不是怕疼,我也不是没有耐心,我就是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自己掏心掏肺治疗的人,到头来这么对我,明明我什么都做了,可是他们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过分……”</p>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p>
林默也知道她这次委屈大发了,没着急让人出来,只是抬手一下下顺着鼓包。</p>
“这些日子,你真的太忙了,满大齐奔波,鲜少停下,趁这次机会,停下来好好休息休息,把所有事情抛到脑后,实在抛不掉的我就给你担着。”</p>
他给足了她底气。</p>
岑欢喜蛄蛹了一下,把被子扒拉开一点,露出一双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看他,“夫君你真好。”</p>
“知道我好就好,来,出来把伤口处理一下,这血都粘上头发结成块了,再不处理就难处理了。”</p>
她听话的爬出来,鸭子坐在床上,抬头闭眼等着林默给自己处理伤口,但虽然有所准备,在蘸满酒的棉花怼在伤口上时,她还是疼的嘶了一声。</p>
“别害怕,很快就好了。”</p>
林默单手捧着她的脸固定,看她皱的都快成毛毛虫的眉毛,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加快速度,可算在她忍不了前消完了。</p>
消完毒剩下的步骤就很容易了,一转眼,她额角就多了一块白纱布。</p>
躲在屏风后偷看的林生生一行人,担心的不得了,但又不敢上前,大眼睛骨碌一转,推了一下阿宝。</p>
“阿宝你去逗娘亲高兴。”</p>
小孩子想法单纯,认为只要岑欢喜高兴了,那就一切都好。</p>
阿宝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p>
马上翘起尾巴跑到岑欢喜跟前,对着她来了一套耍宝。</p>
阿宝也不知道是不是品种问题,带回来到现在,还是那么大,只不过因为被养的好,毛很蓬松厚实,乍一看就是个猕猴桃。</p>
所以在岑欢喜看来,就是一个放大版的猕猴桃再给自己表演节目,一下子就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