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人看到脑袋碎了半边的人，还能如此淡定。</p>

宋七斤都捂住了眼，但江锦的目光却并未移转。</p>

根据她的推测，段山不大可能是自戕。</p>

人脑的视觉、平衡、运动机制会自发保护人体，通常撞墙时身体会自发减速，所以影视作品中的撞墙而死，大多是演绎效果。</p>

另，一间牢房能有多大？是否能够提供足够长的助跑来蓄力？</p>

答案是否定的。</p>

江锦第一反应，这是一起谋杀案。</p>

但这事的受益者穆高轩，却并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p>

江锦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眼睛随着仵作的动作而动。</p>

等到众人都缓过了劲，宋七斤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p>

他是想吓唬江锦的，谁知道人家竟然看得津津有味……</p>

呕！</p>

宋七斤实在忍不住，转身跑出去就是一阵狂吐。</p>

倒是冯玄玉，让人搬了把椅子，优哉游哉坐着，除了用帕子捂嘴，并没有异样的表情。</p>

穆高轩和邓修更不用说，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p>

很快，仵作停手，道：“他的死因可能有两处，一处是头部受到重击，另一处是脾脏破裂。”</p>

冯玄玉手下的仵作当即道：“这不难推断，应该是有人使用暴力，将他击出去撞了墙，所以才导致他受伤过重。并非自戕！”</p>

冯玄玉唇角一勾，看向穆高轩，“穆将军，人是在你牢房里出的事，又留了对你有利的血书，这事你作何解释？”</p>

穆高轩面色阴沉，“已有多人证供，他自戕之时，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这推断为免武断！再说，我如果要对他下手，为什么关了这么久才动手？完全可以当场就杀了他。”</p>

冯玄玉的笑容渐渐凝固，但他转而一笑，“穆将军，就算人不是你杀的，这也足矣证明他并不是自戕。或许有人暗中帮你？”</p>

他说了，目光扫过江锦。</p>

诚然，事实如此。</p>

但邓修却忽然开口道：“让我看看！”</p>

冯玄玉的笑容僵住。</p>

不等他们开口，邓修已经来到尸首近前，他瞥了江锦一眼，道：“你去后面歇着，这儿有我呢！”</p>

江锦想说：我不怕……</p>

不过她还是退后了一步。</p>

她仔细地盯着冯玄玉的仵作，以防他出手破坏。</p>

邓修仔仔细细查看尸首内外每一处。</p>

冯玄玉就那么不耐烦地看着，忽然，进来一个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p>

他顿时露出笑容，看向了邓修。</p>

江锦只觉不妙。</p>

冯玄玉从手下人那里接过个东西，在手中把玩起来。</p>

江锦顿时眉头一蹙。</p>

邓修抬头，见她神情紧张，也转头看去。</p>

冯玄玉手中把玩的是一条腰带，腰带并不长，看上去就不是大人的。</p>

那自然不是福宝景宝的，但江锦却记得，早上穆飞宇去找两个孩子玩耍的时候，何巧巧特地给他系上了这样一条腰带。</p>

“这是巧姨给你做的，你瞧，上面绣着小蝙蝠呢，保佑你福气多多！”</p>

“有五只小蝙蝠呢！刚好保佑福宝景宝、爷爷和巧姨，还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