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青杏急忙来报,“刚刚有太监在湖中打捞, 发现了一个小宫女, 在假山后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也不知是哪里的, 未免意外, 奴婢直接叫人将她的嘴堵住, 绑了来。”
“还有, ”说着从身后接来一个托盘,“这个小瓷瓶,是从湖中打捞出的,只看样式,倒无可考之处,且也不是常年为宫中供应瓷器的几大窑厂所造, 不论是手感, 还是其他,皆是普普通通。”
郗齐光朝着她招手,“呈上前来,本宫瞧瞧。”
见封口处还有木塞,示意御医, “你们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三日前刚刚清理过湖中, 想来,也就是近两日掉里面的。”
御医将瓷瓶拿到手中,拔出包了红纸的塞子,手上却沾染了红色的痕迹,初时不以为意,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却面色一变,“是血”
有倒出已经掺入了不少湖水的液体,轻嗅着,“该是鸡血。”
其余二人皆是点头赞同。
“所以说,有人在湖中扔下这装满了鸡血的小瓷瓶,血腥气顺着瓶子泄露而出,引来了大量水蛭,不对,这水蛭,也不知是湖中天生天养的,还是有心人另放的。”
“将那宫女带上来,看住了,可别叫她咬舌自尽亦或是触柱身亡了,看不好人,你们通通都给本宫吃板子去”
底下宫人连忙应声“是,殿下。”
也没多久,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甚至连脚都被绑了,嘴巴塞了一块大大的抹布的宫女,就被拖了进来。
郗齐光见此满意得很,如此,倒也可以好好讯问了。
“认出是哪儿的了吗”
宠物房的管事倒是面有犹豫,再一仔细瞧,面色大变。登时指着这宫女问道“这不是红豆你怎么在这儿是你”
郗齐光挑眉,“原来这宫女倒是何管事的旧识,这倒好办了,本宫还想着,若是他人认不出,就找来行宫的宫人,一一辨认呢”
“来呀,叫她说话。”
那宫女口中的抹布被抽出去,大口呼吸着,连忙就拽着管事的衣角,“何管事,何管事,你要救我啊,我只是恰巧在那里,被别人推出去,让瞧发生了何事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她的脚本就被绑着,身上一丝气力也无,何管事脸色难看地将她甩开,便要求情。
“来呀,将这位何管事,也给本宫绑了”
何管事大惊失色,连忙跪下,“皇后殿下,奴才是做错了什么,还请您明示啊,奴才一定改啊”
“奴才对皇后殿下,一派忠心,还请殿下明察”便有人出来,拿着麻绳,将他的手脚牢牢绑住。
她轻笑,扫过二人,看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宫女,给青杏使了个眼色,青杏便又将二人的嘴堵住,“他呀,姓贺,不是何,这一诈不就诈出来了”
那名为红杏的宫女面色骤变。
贺管事更是满目阴沉。
“连自己的顶头上司姓什么都不晓得,你们二人真以为串起来就能欺瞒到本宫”
“亦或是你们真的认为你们一番话,本宫就会信了”
“将宠物房的所有人都叫来,指认一番,到底有没有红豆这个人若是没有,本宫倒想知道,谁这样手眼通天,让行宫之中凭空多出一个宫女,真是厉害啊”
“行宫中,出现了不在花名册上的宫女,怎么这背后之人,是想要行刺吗”说着,手边的茶盏又是落地,碎裂。
郗齐光此语,犹如平地惊雷,乍响在众人耳边。
此间的许多人,都是魂不守舍,面色苍白。
刘昭媛袖中紧紧攥着帕子,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乱了套了,从那金丝猴是野生的开始,就乱了套了至于这个又被绑起来的贺管事还是何管事,根本就没有他的事儿
皇后这一次一个,一点一点地就都要把人揪出来了
她一定是看出来了一定是
想到这,她忍不住浑身哆嗦,却紧紧止住。
宠物房的人到了,游夏指着地上行动不便的二人,“这二人,你们可认得还有,今日抓到那只金丝猴,可是从宠物房跑出去的”
见他们瑟瑟缩缩,不时看一眼面色灰败的贺管事,便又道“不必害怕,实话实说便是,过了今日,想你们也该换一个顶头上司了。”
游夏此话,像是给他们一剂定心丸,虽还是唯唯诺诺,到底说出来了,“这宫女并非宠物房的,我等之前也没有见过,且行宫虽不小,可占地到底也不算大,奴才在这行宫生活也有三年了,便是前一阵儿又选出了不少的宫女,可奴才那也都是见过的,这个,”他摇摇头,“真的是一丝一毫的印象也无,必定不是行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