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宵离开,郗齐光也撂下筷子, “撤了吧, 这些果汁留下便可。”
她一边喝着西瓜汁一边问道“也不知刘昭媛在宫中, 形势如何还有魏容华, 这二人,可真叫本宫恨得牙痒”
“大前日, 刘昭媛与魏容华被遣返回宫,在那之前, 也就是本宫昏迷那阵儿, 你们二人,对着皇上, 说了些什么”
见浔冬一脸犹豫, 游夏眼神飘忽, 她心下了然,“得了, 不必说了,本宫也猜出个七八成了, 你许是将那中间本宫瞒下来的事情, 告知了皇上然后也是巧了, 恰在此时,刘昭媛被魏容华反手一刀, 有孕之事就这样被爆了出来,加之本宫当时昏睡不醒,皇上对其更是厌恶, 可是这样”
游夏内心惊诧,嘴上仍道“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这件事,奴婢不经您允准,擅自告知皇上,还请殿下责罚。”
说着,跪了下来,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
郗齐光微微摇头,“好了,起吧。”
“主仆多年,我晓得你是一心为我,又怎会惩罚与你”
“何况这次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她虚点了点游夏,“你这时机,挑的刚刚好。”
“若是再迟一步,到了刘昭媛有孕说了出来,怕是效果,要大打折扣,可没有那一番威力了。”
说着,走到了梳妆台处,从妆奁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翡翠镯,翠欲滴流,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见她欣喜地谢恩接过,便道“一会儿,自己写在册子上登记。”
又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打开,之间里面是一支金雀钗,递给浔冬,“你亦是有功,在本宫昏迷期间,极力看护好元宵,这是你应得的,收下罢。”
浔冬连忙推辞,“奴婢不比游夏,冒着皇上震怒的风险,将事情原本告知,奴婢照顾大殿下,本就是应尽之责,倒不好拿这赏赐,殿下还是收回去吧,奴婢拿着,心中难安。”
郗齐光不由分说地将东西塞到了她手中,“那种时候,人人忙乱,若非你叫乳母将他送到了皇上面前,还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浑水摸鱼,趁乱下手。”
“本宫说过,本宫一向赏罚分明,该你的,就是你的,拿着吧。”
浔冬连番推辞不得,只好收下。
“内务府那儿,奴婢已是打好招呼了,虽然刘昭媛动不得,但也没什么特殊优待,不同于丽昭仪和宋嫔两位主子的双倍分例,她啊,原来如何,现在就如何。”
“至于魏容华,她不似刘昭媛那般高位且在孕中,自然了,日子就比刘昭媛难过许多。”
浔冬似模似样地叹息着,“唉,早知如此,何必呢,堂堂尚书府嫡女,竟如今落魄到连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公府二房嫡女都不如了。”
“她倒是未卜先知,自个儿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竟是现在就为未来的孩子打算上了。”
游夏惋惜,“她实则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处处有她的影子,却连一起合作的刘昭媛都拿不住她的把柄,你当她是什么善茬人人都知她掺和了,可是没有证据,又能如何呢”
“她呀,也是没想到,事情有变,没吃到羊肉,反倒惹了一身膻,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快,卖了刘昭媛为自己挡箭。”
郗齐光一口口抿着葡萄汁,笑着看着两人分析。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易把人抛。
一晃,两月过去,行宫日子也到了尽头。
是日,郗齐光随着大部队刚刚回到皇宫,便有定亲王妃上门来与她诉苦,对刘昭媛的折腾劲儿吐槽不已。
可以说,她不在而刘昭媛在的这两个月,定亲王妃被烦的不行,连带着整个宗室,都对刘昭媛意见不小。
“王妃快坐,这两个多月近三个月,可是忙坏你了。”
“对了,本宫与皇太后离宫之时都曾交代过,除非王妃不能决断,否则凡事王妃一并做主,在这段时间,王妃可有遇上为难之事若真有,尽管告知本宫便是”
定亲王妃心知这是郗齐光要为自己做主了,见屋内俱是贴身宫女,也顾不得王妃的体面了,“殿下,臣妇先在这里多谢殿下您体恤,在刘昭媛一行回宫前,可以说风平浪静,上下和睦,可自打她回宫,又有身孕在身,可是叫内务府的人日日在臣妇面前抱怨,甚至有几次,臣妇一连七日,每日都要入宫一次,只为了处理那点子芝麻小事”
“臣妇虽只是宗室命妇,可若真是拿大,好歹也是皇上的同辈嫂子,刘昭媛这是拿着臣妇当成跑腿的管事待吗”
郗齐光不由瞠目结舌,但还是神色自然道“实在是劳烦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