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失笑,“景元和远儿一样没了少时记忆,从小在傅家长大,对我这个父王和你母妃绝不会有远儿来的亲厚,贸然让他搬入府住,他定然不习惯,成亲之前就让他和越儿他们住在偏院,也省得越儿老实惦记搬回长恩侯府住。”
清兰郡主站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大嫂,你就听从父王的安排吧,多一个哥哥我高兴,可要少一个,我可不答应。”
结果下一刻,清兰郡主就捂着脸跑走了,因为王爷顺着她的话来了一句,“你母妃怀着身孕,这王府俗事还得世子妃多操劳,还有清兰的亲事,栎阳侯都求我好几回了,我再留下去,怕是要影响翁婿感情了。”
王爷难得说这么多话,可见今儿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清兰郡主跺着脚跑了。
王妃嗔王爷一眼,王爷握着王妃的手紧了紧,看着王妃隆起的小腹道,“我要早点知道景元就是我们的儿子,就不让你吃这么多苦头了。”
到这会儿,李妈妈恍然想起王妃怀孕时,王爷的态度。
之前是盼着王妃怀孕,知道王妃真怀了,又眉头拧的松不开。
敢情那时候王爷就知道傅大少爷才是真世子爷了。
儿子就在眼皮子底下,王爷竟能忍得住不父子相认。
姜绾觉得这屋子她是待不下去,不然午饭都不用吃了,狗粮吃到撑炸胃,她起身道,“父王母妃慢聊,我先回去了。”
王妃轻点头。
再说齐墨远和傅景元他们,出了屋,并未走远,就在天香院外。
四下没人敢靠近,但欢笑声最大的就数檀越了。
檀越拍着傅景元的肩膀道,“我还记得初次见面,我就说你眼熟,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你说我那时候怎么就没往你是我表哥上头想呢”
柳大少爷笑道,“你要真这么想了,我们指不定会以为你是个疯子,躲都来不及呢,更别提做兄弟了。”
檀越,“。”
好像也是。
攀亲一般都往高了攀,他好歹也是长恩侯,他要怀疑傅景元是他表哥,还不得把人吓的以为他别有所图啊
檀越一手搭着齐墨远,一手搭着傅景元,正要说话,就见姜绾走过来,他唤道,“表嫂。”
两表哥都闷不做声,显得他叽叽喳喳的聒噪,他道,“表嫂陪大表哥说话,我们先回偏院了。”
说着,勾着傅景修的肩膀就往偏院方向走。
柳大少爷拉过傅景元,同姜绾点头离开。
目送他们走远,姜绾才走到齐墨远身侧,抓起他的手。
嗯,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低头,就看到齐墨远大拇指上的玄铁扳指不见了,她道,“玄铁扳指呢”
齐墨远看着姜绾,嗓子干涩道,“早上泡药浴取下来了。”
姜绾,“。”
真的。
她没见过比齐墨远更倒霉的了。
以为傅景元是顺阳王,要把玄铁扳指取下来给他,辛辛苦苦一日不落的泡了足足两个月的药浴,好不容易取下来,结果他才是顺阳王
姜绾嘴角抽抽,齐墨远就那么看着她,看的姜绾都要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她抬手摸了摸,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金儿目不斜视,她觉得姑爷肯定在说姑娘是乌鸦嘴。
谁让姑娘没事就怀疑姑爷是捡来的。
结果
姑爷真是捡来的
齐墨远抬手摸姜绾的脸,净白的脸滑嫩如剥了皮的鸡蛋,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他皱拢的眉头松开,眼角带了一丝笑,道,“没什么。”
姜绾松了口气,“你可算是笑了。”
不过笑不出来也很正常,换做是谁一时间也承受不了啊。
齐墨远带着重茧的指腹摸着姜绾的脸,心底有些惭愧,前两日锦绣坊老板娘还说姜绾不是河间王府亲生,说的有模有样,姜绾都没有多伤感,他七尺男儿,反倒不如她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