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第一个跑到诊所,找到李润玉,询问:“怎么回事”
李润玉道:“患者是粮站工人家属,50岁,7号发病的,一起病就噤口了,饥不能食,渴不能饮,水米不能入,一直在呕吐,完全停不下来。痢下赤白相间之物,腹痛后重,10分钟一次,日夜不休。”
一听这话,高源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了。
后面跟着过来的专家团们也听得纷纷皱眉。
高源询问:“病人呢”
“里面。”李润玉前面带路。
众人赶去诊室。
“高大夫。”病人丈夫赶紧迎过来。
高源冲他点点头。
病人丈夫恳求道:“高大夫,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忙啊,幸好你在这边,不然我都想去张庄请你了。”
高源宽慰道:“好,不要紧张,让我先看看病人情况。”
“哎。”病人丈夫答应一声,赶紧让开。
高源上前诊断,发现病人喘的非常厉害,满头都是油亮的汗液,高源伸手摸了摸,发现都是如油一样,他说:“汗出如油,喘息不止。”
吴温泉和郑正辉立刻对视一眼,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往往都是危重,甚至是死候啊。
高源观察患者面部,说:“面赤如妆。”
李润玉补充道:“患者心季燥扰不宁,体温395度。”
高源点点头,又询问了几句,患者声音非常低微,神情很是萎靡。再看患者舌象,舌胖有齿痕,中间有黄腻苔。
高源诊完脉象,站了起来。
吴温泉询问:“什么脉”
高源说:“脉大如波涛汹涌,重按则似有似无。”
郑正辉一拍手:“糟糕,痢疾脉大身热者死。”
“啊”患者丈夫顿时急了:“你可别瞎说啊”
郑正辉道:“什么瞎说,这是古书上记载的,是指病情已经到了垂危要亡的地步了。”
患者丈夫却说:“不过就是拉个肚子嘛,我们家这口子每天早上都会拉的,都拉了十来年了,虽然说身体一直不好吧,但也没到要死的地步,这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要死了”
郑正辉顿时一噎。
范教授严肃地说:“这位老同志,这个医生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你看你爱人现在情况非常危险,我建议赶紧送到医院里面去抢救治疗,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患者丈夫问:“你又是谁啊”
范教授的学生马上说道:“这是医学院的教授,是我们省医院的肠道疾病方面的大专家”
患者丈夫有些讶异:“省里来的”
范教授学生骄傲地点点头。
范教授也问:“现在可以送到医院去了吗我来给她治。”
谁料,患者丈夫直接翻了个白眼:“吹得那么大,我还以为是首都来的呢。”
范教授顿时一噎,好家伙,他之前只以为基层的医生不靠谱,现在怎么这些基层的老百姓都这么横了,连他这个省级大专家都瞧不上了
郑正辉见范教授吃瘪,他心中大为畅快。
高源询问得知病人已经病休多年,素有晨泻恶疾,时时眩晕倾倒,稍触风寒便感冒缠绵病榻。
吴温泉跑过来高源商议治疗方案。
高源说:“病人本就脾肾元气大亏,又暴感时邪,发了痢疾。但与其他病人不同,她的正气无力抗邪,所以一碰即溃,已经出现了脱象了。”
吴温泉本来还点着头的,但听到后面半句,他突然敏锐起来,抬头问:“你想干嘛”
高源神色肃穆,他说:“我打算用补法。”
“什么”郑正辉急忙过来问:“你打算用补法治痢疾”
高源坚定地点点头:“没错,而且是用大补之法。”
郑正辉麻了:“好家伙,你的思维果然没有边界,用大补法治痢疾,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高源神色坚定道:“病人虽然邪毒盘踞,但其精血下夺,正气不能内收而外越。油尽焰高,这是即将灭亡的征兆。她已经喘汗如油,脸赤如妆了。若不以大毅力及时固脱,必死无疑。”
“那就是用药啊”病人丈夫急了。
郑正辉劝道:“再讨论讨论。”
病人丈夫急着骂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要也是省里来的,你可别指手画脚了。我只听高大夫的”
郑正辉也是一噎,好家伙,他也被瞧不上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