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带着高源去往病房,他小声问:「要不要给你找个轻症」
高源道:「不用了,给我找个严重的吧。」
万老问他:「你心气别这么高,你有没有这么大把握的」
高源道:「不是把握的问题,是人家重症病人拖不起等不起。」
万老闻言,认真地点点头:「好。」
说罢,万老也往后看一眼远远跟着温三全等人,他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也早就看不惯他们了,以为自己是首都来的,就各种瞧不上我们,动不动就是下面的医生,基层的大夫」
「他们才下面,他们才基层呢,他们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搞成一团乱遭了。本事没有几分,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结果他们连你都瞧不上了,真是的。就这样的人呀,我才瞧不上他们呢。」
高源听到万老不停发牢骚,他也无奈摇摇头。
「万大夫。」温三全追了上来。
万老赶紧转过头,露出笑容:「怎么啦,温组长。」
温三全问:「我们这是去治哪个病人啊」
万老道:「就那个四岁小女孩,你看过的。」
温三全点点头:「是她啊,这个病情可有些难度啊。那行,那就辛苦了万大夫。」
万老摆摆手:「谈不上,谈不上,温组长太客气了呀,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呀,我一定提供最大帮助。」
「多谢。」温三全对着万老道谢。
万老也点头致意,等人家走后,万老才又对一旁的高源小声地说:「其实,我顶看不上他这样的人。」
高源一脸腻歪地看着万老。
「这个小女孩,四岁,来住院七天了。患者高热,体温在38度和40之间,恶心,呕吐,但无明显喷射状。最开始是精神萎靡,但后来就转入神志昏迷,谵语,并见惊厥,兼有腹泻。」
「她是比较典型的热性变容,不过四肢却是厥冷,发绀。初意识清,当晚就见寒战发抖,转入神昏谵语,并抽风约5到6分钟,后烦躁,颈部都抵触感。心肺正常,肝在肋下两厘米,脾未触及。其他都是西医这边的检查化验诊断信息,你要看吗」
万老拿着病历本问高源。
高源接过来翻阅了一下,他问:「中医之前怎么治的」
万老说:「这小女孩刚住院,我们中医就参与治疗了,我们介入的很早。用的方案就是之前给的那套,都是寒凉之剂,也写在病历本上面了,而且也用过冬眠疗法和冰块降温。」
高源停下手上动作,愕然回头:「冰来降温」
万老点点头。
高源把本子合上,没好气道:「你们真行」
万老顿觉尴尬。
病人家属也呆愣愣地看着这群医生,温三全等人前面就来过了,家属也见过了,这怎么又来了一个新大夫啊,好像还挺受重视的样子。
病人家属也闹不清楚情况呀。
女孩父亲走到温三全面前,问:「大专家,这是您是想好治疗方案了吗」
温三全朝着高源努了努嘴:「别叫我专家,他才是专家。」
女孩父亲又看高源,他也不认识,就又跑去问:「万大夫,这是什么情况呀,那人是谁啊」
万老:「他是高源大夫。」
「高」女孩父亲顿时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哎呀,是不是两年前跑到我们市里来治腺病毒肺炎小孩的那个高源大夫呀。」八壹
万老点头:「就是他」
女孩家属的神色全变了。
温三
全本意是嘲讽一下的,没想到还闯出来这么一个大瓜。
高华信和郝平川也愣住了。
郝平川小声逼逼道:「基层的老百姓大惊小怪,不就是一个腺病毒肺炎嘛,至于吗」
万老对他道:「人家治的可不是一个,而是治好了一个市。」
郝平川顿时一噎。
高华信皱起了眉,他又想到自己那个惊才绝艳的变态师哥了。
高源已经在诊断病情了,小女孩此刻肤冷,肢凉,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呼吸很微弱,已经上呼吸机了。
高源诊了诊脉象,发现脉伏,打开女孩嘴巴查舌,发现舌正红,苔隐伏。
高源扶着自己的前脑壳,扭头看着万老,对他道:「病邪内陷了」
万老干笑两声,中医科的其他大夫也很尴尬,然后大家又看向温三全,中药方案是他给的。
温三全也有些不自在,他自言自语道:「我可没说用冰块。」
「唉」高源叹了一声,这女孩的病情真的很严重,病邪深陷,正气微弱,已经是内闭外脱了,完全是一个危重症,情况非常危急,已经到了极期,再下去就是死亡了。
高源询问家里人:「住院这几天出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