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李避尘忽然笑起来,“先是余长老结婴,紧接着又是长青子化神,天佑我宗,大兴之兆啊。”
“是极是极,天佑我宗。”秃顶的伏波真君也跟着笑起来,肚子一颤一颤。
流光看向流云,“可惜羽湘子不在,不然她也会很高兴的。”
流云嗤鼻,“羽湘子一向嫉妒长青子,没少拿他不能化神打趣,怎么可能高兴。”
依旧默默躲在远处的姜半月伸长耳朵听着,好奇陆长青如何突破心魔化了神。
众人都喜气洋洋,唯独花婆面色如常,只定定的看着天星崖顶行宫,手指在身侧掐算,但掐算了半天都一无所获,总有种被迷雾遮掩的感觉。
“唉你们难道没有发觉,天道宗这运势,皆因素影那丫头而转变吗”花婆沉声问道。
众人齐齐愣住,都朝花婆看过来。
花婆继续道:“余成风是因她说要搬出来住而结婴,长青子也是因她布下的大阵而化神,只怕这天道并非是眷顾我宗,而是落在素影身上。”
话音一落,其他人倒还好,李避尘直接倒抽一口凉气,立刻想到林素影说,守真仙君大抵是死了的事情。
若真如花婆所言,天道庇佑林素影,那守真仙君还能活
“你们刚才说,陆长青是因为天星崖的大阵才化神的”弱小的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李避尘一转头就看到披着宽大斗篷,整个人都被遮住却依旧跟个球一样的姜半月,她紧紧抓着兜帽两边遮住脸颊,避开大家扫视的眼神缩在远处。
李避尘还没回答,余成风从下面飞上来刚好听到姜半月问,顿时挺胸抬头得意道:“那还能有假,也不看这阵是谁布下的,区区心魔”
“找打”
花婆一拐棍打在余成风屁股上,余成风被打得跳起来,莫名其妙。
花婆扫了眼姜半月,“迷心之阵如何能助人勘破心魔,莫要胡说八道长青子不过是刚好到了那关口罢了。”
花婆举着拐棍威胁余成风闭嘴,不由感叹他家徒儿对他的了解果然够深,这就炫耀上了。
他要是知道他那弟子两日筑基,还是丹田七寸七比陆长青也不弱,怕是明日都能宣扬得大荒人尽皆知。
天才易折,便是太过张扬的缘故。
姜半月看着花婆打余成风,目光闪了又闪,最后定定的看了天星崖入口石碑片刻,咬着嘴唇默默离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