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下了什么罪行为何被锁在这崖壁之上
又是谁将他锁在这里
一股股地意以及天意的气息波动缭绕在他的身躯之间,周遭浓稠如墨般的黑雾翻滚,宛如一张张充满怨毒的鬼面,欲要将他吞噬。
他的身体、他的心灵、他的一切,都已沦为了天地之意争夺厮杀的战场。
在他的头顶,甚至皮开肉绽,骨头崩裂,自颅骨之中,幽幽生长出一颗散发诱人气息的黑色果实。
他竟也是一位扭曲者。
却并不在扭曲之地内,而是悬锁在这荒无人烟的崖壁之上,整个天渊内已知有如此特殊状态的,也仅有一个人大侠傳鹰。
当江大力和朱无视在小老头的带领下来到这里时,二人也不由被傳鹰如今这副凄惨模样所震惊。
只见其全身多处皮肉外翻,甚至一颗心脏已扭曲到体外,鼓鼓跳动,根根细微的血管在心脏上都清晰可见,其中血液缓缓随着心脏的起伏而流动。
“这就是你说的被空间扭曲之后成为扭曲者的状态”朱无视龙目微缩道。
江大力眉峰隆起观察傳鹰,想起生不如死的令东来,摇头,“他现在这种状况,还算好的。”
“你来了”
一道精神波动,从黑雾中散发而出,传入众人耳中。
明明这段精神波动所有人都感受到,但江大力心灵却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对方这句话就是对着他一个人说的,仿佛,傳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着他,已经等了他很久很久文網
沉冷如江大力也不禁微微动容,上前一步,目光锁定黑雾中看不清面庞的傳鹰,道,“你知道我要来是广成子事先告知你还是你察觉到了我身上战神内力的气息”
傳鹰呵呵一笑,半睁双眼,缓缓抬头看向江大力那魁伟昂然的身影,虚弱道,“你可还记得鹰刀”
江大力双目一眯,霎时脑海如电光闪过,豁然开朗。
当初傳鹰之子鹰缘将鹰刀交给他时,他在握住鹰刀的刹那,便感到整个人的精神、智能、经验,完全不受时空限制一般,与傳鹰联通到了一起。
也是在那一次,他的战神图录彻底大成,非但领悟四十九幅图录中的所有内容,更是令这部归真绝学突破到7境层次。
如今这般一想,看来那时的傳鹰,就已隔着天渊的遥远时空,感受到他这个后辈的潜力与存在。
江大力遥望对方悬锁岩壁上的景象,由种种痕迹,已看出对方处境,负手间叹道,“前辈不惜将自己束缚在此,于天意地意侵蚀下苦苦挣扎,就是为了等晚辈前来,将你解救出天渊
晚辈昔日受前辈传功之恩,又于令子鹰缘有缘,若此次能离开天渊,确实可尝试带走前辈。”
此言一出,一道提示也已从面板中冒出。
傳鹰淡淡一笑,双眼好似澄蓝的湖水,闪着灵巧智能的光芒,落在江大力骨格雄奇的脸上,道,“我没有看错人,鹰缘也没有看错人。可惜你纵与广成子联手,也未必就能安然离开天渊,若带上我这一个累赘,就更加不行。”
一旁听闻这些秘密的小老头神情渴望又惊恐,才知道自家主子居然是打算与人联手再次闯出天渊,这种冒险简直便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极端危险之事。
江大力皱眉,“不试试又如何知道莫非这些年,前辈的心气也已被天地之意磨平连尝试一次的勇气都不肯给自己”
傳鹰突然哈哈大笑,笑声震开阵阵黑雾,显露出蓬乱长发下一张棱角分明、天庭广阔的容颜,倏地笑声一止,沉声道,“三百多年前,我意气风发,破碎虚空而去,却不料一步踏入这天地陷阱。
我与天斗、与地斗,却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终究是时也命也运也,若非在前辈令东来以及厉兄的掩护下,只怕眼下也难以在此与你说话。
就在一百年前,我趁广成子再度闯天渊之际,豁出一身功力寄于鹰刀内,破碎虚空将鹰刀送入外面江湖之中,便是希望鹰缘得到鹰刀后,知晓天地真相,莫要在追求什么可笑的破碎虚空”
江大力目露惊色,豁然开朗。
他这才知道,原来多年前江湖中流传傳鹰破碎虚空后又将其鹰刀隔着遥远时空送回布达拉宫,乃是真实事迹。
而原本武学天赋超凡脱俗的鹰缘,之所以在得到鹰刀后突然又自废一身武学,转为专研佛学,成为活佛,应当亦是得到了傳鹰的警示。
只不过,可能傳鹰留在鹰刀内的警示过于隐晦,以免招致天意洞悉察觉,故此连鹰缘也不明具体,只知凶险。
这大概也是当初魔师庞斑苦苦追寻破碎虚空之时,无论如何威逼,鹰缘亦无法说出所以然来,只能道一句此中真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再联想如今天渊内的状况,这里的确真可谓是天地意志中一切丑恶怨念集中的源头之处,可谓天下间最邪恶之地却成为江湖中无数高手梦寐以求的破碎虚空也要到来的终点,当真是可悲、可笑,充满讽刺的意味
傳鹰语气低沉下来,道,“如今我已身负一身邪恶罪孽,天地怨气已侵蚀污染我的精气神,纵使离开天渊,也是罪孽深重,我已不奢求离开了”
江大力和朱无视均是心神震动。
傳鹰目露奇芒,凝视江大力语速缓缓道,“你来靠近我我虽已一身污秽,但由我的精神、经验、智能所凝结的这一颗道果,我想交由给你。助你更进一步”
“道果,是纯净无暇的是没有遭受污染的,也是天地意志最觊觎的人道力量。”
“我要你带着我的道果回家”
“我想干干净净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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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