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他竟然还赖上了,隔三差五便要来讨上几壶,我嫌他碍事,每每都赶他走个不停,哪知这人的脸皮如此之厚,不仅不走,还对我巧舌如簧,甜言蜜语。我估摸着那会他为了喝到酒,怕是把天底下的情话,都一股脑甩给我了吧。”柳烟尘说到此处,脸色一阵笑意连连。
墨故渊哑然,段前辈的风流不羁,快意潇洒自己自然深有体会,却是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么一出,真是不可估量。
“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随他,反正岛上松子挺多的,酿上些许桑落,倒也不算什么大事。那家伙最后不知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脸皮给磨尽了,也开始会帮衬一些,初来发鸠之上,总有一些爱挑是非的家伙前来闹事,都是他一人帮我们解决了所有问题,其他种族好像很怕他一样,见到了他恨不得就地消失一般。”
晚风徐徐,有人在回忆里跌跌撞撞。
“他总爱说,沧海是我家,清洁靠大家,大家不愿意,我来当当家,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啥大病”柳烟尘忽而转过头朝墨故渊笑问道。文網
墨故渊愣了一会,僵硬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和他打打杀杀,追追闹闹已有百年时光,如今回想,仿佛就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原来,沧海真是他的家,他的归宿。”
“段前辈舍己为人,造福一方,功德无量,是为天地正气。”墨故渊凛然肃穆说道。
“是啊,就他那样,靠着纵酒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年头,浮浮沉沉多少岁月,嘻嘻哈哈的样子,到最后竟然也有那么了不起的一面。”
“从前我总是板着脸和他耀武扬威,原来都是他在让着我,现在想想,早知道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就答应他了。”柳烟尘轻轻说道。
“前辈,你”墨故渊哑然。
“情话万千,都比不得这百年时光陪伴来的重要,所以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如果可以,那日沧海深渊,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柳烟尘望着星河璀璨,喃喃自语。
柳烟尘,段念尘,这本就是一种缘分注定。
许多年前的某一天,段念尘醉醺醺的抱着几只空酒坛靠在树下,迷迷糊糊说道“不知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何。”
当时一旁的她正欲使坏,听闻一阵不解,只当是段念尘的酒后胡言。
如今想来,人间清醒莫过于他,怕是早已看清这世间芸芸。
夜色如墨,漆黑深邃,此刻整个沧海与天地混为一体,鸿蒙长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