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些都推测正确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古道和这片树林,以及那些迁徙出去的村民,到最后都没有一人回来过,应该就是你为了你身后那位女子做出的一切吧。”
末了,墨故渊加了一句,道“是当年西山经两派交战,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子,后被你所救,最后埋在了这片槐树林吧。”
青衫人听着听着,片刻,竟是莫名大笑了起来,他指着墨故渊说道“你都能看出这么多,难道看不出我做这一切为了什么”
墨故渊蹙眉,却还是说出心中猜想,道“东边古道下有一面长长的水镜,当年那些误入其中的村民深陷其中而死,可最后他们的头发统一变成了白色。而迁徙出去的村民都是向西而行,必须路过你家的位置,想必他们也早已被你残害,你既然有此一行,难不成就是为了那些人的头发可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
“不过,眼下你都现身于此,相比之前,你的一头黑发尽数变成了白色,而你身后那位女子头发颜色却是黑色,我心中这个念头自然也就更加确定了。”墨故渊缓缓说道。
身后,羽涅听的是目瞪口呆,满是佩服。
“皋壬”身后,那女子幽幽喊道。
青衫人回眸朝她柔和一笑,道“别害怕,他们伤不了你。”
一阵清风吹进林间,扬起了白衣女子的发丝,三千如墨,飞舞不已,一张青涩凄美的面容映入墨故渊二人眼帘。
“在此行尸走肉了十来年,阴气入不得村里,如今又有这些修仙人造访,我们还有机会么”
“樱铃不许放弃,我一定可以救你的。”李皋壬蓦然大声喊道。
女子一怔,这一道呼唤是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以来,第一次说的这般动容。
“你家世代行医积善,忘记了你的祖训么”女子忽然笑着问来。
墨故渊率先反应,那日登门,几人虽没有入得厅堂,可在大门的两侧,他看见一副红联,上面写有“渡人不渡己,医者不自医。”
“渡人不渡己,医者不自医”李皋壬独自喃喃。
“是啊,可终归是因为渡人难渡己,医者难自医啊,所以你祖训才有此一说,为了我,你又何必如此,莫说医我,你连你自己都无法医治了”
林间,李皋壬低垂着头,白色发丝随意滑落,在漆黑的夜幕下,隐有柔光泛滥,顾盼生辉。
他嘴角轻笑,勾勒出一抹疯狂的弧度,自言自语,道“所以我一直铭记祖训,从未忘却啊。”
白衣女子呆滞,瞳孔涣散,耳边是他温柔而又霸道的话语。
“我不自渡,我只渡你。我不自医,我只医你。祖训所言,唯你一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