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小一块长大,不论年纪大小,青容和落葵都会让着自己,雁山不傻,自然知晓二人对自己的好意,毕竟师出同一门,很多时候都是三人彼此相互照应。
雁山行径所为,一方面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手段,一方面也是舞惊鸿暗中授意。
当年在长留山密室,舞惊鸿掏出那本蚀骨云烟阵交给他,嘱咐雁山好好修炼,说是当年神魔大战时,门中一位长老拼尽全力在妖界九幽下觅得的稀世秘籍,好好参研,日后成就定是不可估量。
当时雁山如获至宝,开怀不已,更是将此阵法奉为心头第一等大事,连长留山的剑法和剑谱都不做理会,日日夜夜都在修行这蚀骨云烟阵,废寝忘食。
雁山天资聪颖,修行天赋更是极佳,打从数十年前得到这本秘籍起,便一直以任性妄为,张扬傲慢的态度行走西山经。他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也不过是自己的障眼法罢了。其目的就是为了卧薪尝胆,掩人耳目,好以此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境界。
上一届仙侠榜,除了青容参加以外,雁山竟是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对于此事,也没有人多做理会,毕竟以雁山的修为和剑法来说,的确不值一提,去了怕也只是会给山门丢脸。
平常惹事生非也罢,西山经各派都会给出几分薄面,真要到了大场合,仙界六大派都在的话,那估计就得掂量掂量。
只是如今雁山的蚀骨云烟阵已经小有所成,威力不容小觑,他的修为也在暗地苦练中,一日千里,进步神速,外人不曾知晓,雁山和舞惊鸿自然喜闻乐见。
对于舞惊鸿为何会将此等邪戾血腥的功法交给自己修炼,雁山并没有多问,对他来说,只要有办法让自己变的更强,实力就是一切最好的证明,那么其它也就无所谓了。
在雁山修炼阵法的途中,曾有一次误打误撞遇见了妖界神诀殿的白歌。在多年以前,他亲眼所见,白歌居然也会蚀骨云烟,且观他阵法气势,似乎要比自己更厉几分,也更血腥。
回去之后,雁山私底下问过舞惊鸿,舞惊鸿却也不太清楚,只是猜测可能九幽下的蚀骨云烟不只一种形态。
因为白歌施展的蚀骨云烟是青黑色,而雁山却是诡异的血红色,两者煞气浓郁不说,光这一点,就已经是区别极大。
雁山自是无法容忍普天之下还有人会此等稀世功法,除了每每自己加强修炼之外,心底深处更是对白歌的仇视和憎恨,那是一种心理扭曲和嫉妒不甘,让雁山想起就浑身不自在。
九幽之法,唯有雁山他一人可以修行,这便是他心中所愿。
所以白歌既然也会,那么自然也就成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非杀不可。
前方,青容回头看了看慢悠悠的雁山,无奈喊道“雁山师弟,等到了落脚点,你就先休息一会,打探消息的事交给我们就好,还不快跟上。”
雁山撇了一眼二人,耸耸肩,依旧漫不经心走了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