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练闫恩才的标志之一就是那顶红白色的棒球帽,据说这是他的幸运物,所以每次他都戴着,平时训练的时候也如此,还能帮他遮遮太阳。
因为戴的次数太多,棒球帽的帽檐都磨脱线了,布料翻卷起来,老帅都舍不得换。
曾经有媒体记者关心过这个问题,他半开玩笑说可能只有等他从国家女队主教练的岗位上退下来才会换掉这顶“幸运帽”。
“闫指导,能不能借你的帽子用一下”
闫恩才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帽子是他的幸运帽不错,但他也没宝贝稀罕到谁都不许碰的地步。
“谢谢闫指导。”李青青接过帽子,转身走向球门。
走到球门下之后,她垫脚把帽子挂在了球门横梁下面用来挂网的钩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来对所有人说:“大家轮流来,哪边先用球射中闫指导的帽子,哪边就赢。就这么简单。”
所有人看着那个被挂在左上角死角位置的棒球帽,没人说话。
就连一直表现很活跃的主持人都愣住了。
胡莱望着挂在球门横梁上的棒球帽,心想这不是那天我们俩去那个足球公园里踢球的比试项目吗怎么李青青你给搬到这里来了
在大家惊愕的沉默中,施无垠笑了起来:“哈这个好闫老的帽子可是幸运帽谁要是能打下来,谁就能沾上好运”
闫恩才自己也表示赞同:“这确实要比一轮一轮踢点球有意思多了。”
主持人见两位主教练都没意见,便举起手大声宣布:“那好接下来就请双方球员上场女士优先,女队谁先来这个主意是李青青出的,要不然青青你先来”
其他人都没意见,李青青就站在了点球点前,把足球放好了。
接着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助跑踢球。
足球进了球门,但却并没有打中帽子,甚至还差得有些远,可能一米的距离。
“啊”女队阵中发出了遗憾的叫喊声。
主持人调侃道:“看样子这个难度确实很大,就连我们的青青都没能成功。那么男队这边谁来”
胡莱心想这不是我的长项吗
他正要起身,就见到有人已经举手高呼道:“我去”
还不止一人
得胡莱见状老老实实坐在了草皮上,没有起身。
上去踢球的男队球员也很快铩羽而归,这次他偏得更离谱,直接高高飞过了横梁,比李青青的表现可差远了。
随后你上一人,我上一人,双方各出三人,都没能打到帽子,表现最好的郭俊夫,也不过是让足球擦着帽檐下方飞进了球门,带起的风扫到了帽檐,让帽子晃了晃,但也没有落下来。
引得国奥队阵中一片惋惜的叹息。
“哈哈看样子我的好运气可没那么好蹭”闫恩才见状开心地大声说道。
虽然说了是联谊,但怎么着也是有竞技因素的,比到这份儿上,要说可以坦然面对失败,那他们就不是搞竞技体育的人了。
他觉得李青青这是故意刁难男队,就是为了不让男队取胜。
刚才郭俊夫那一脚真是把他吓到了。
旁边的施无垠在遗憾之余也只能摇头。
在比赛中其实也有那些命中死角的射门,但那多少都带有运气成分,如果你真的存心想要打死角,反而不好打了
当又一名女队球员走向禁区的时候,李青青低头给胡莱发微信:“你还不上”
胡莱很快回她:“啊总要给队友装逼的机会嘛”
“快上”
“好好好我上我上”胡莱也不知道李青青这是急什么,又用上了三个感叹号。
在女队球员不出所料将足球踢飞之后,胡莱不等起身,坐在草皮上就大喊一声:“这次我的,谁也别和我抢”
他这一嗓子果然让跃跃欲试的其他人都重新坐了回去,胡莱这个开心果的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
见真的没人和他抢,胡莱这才慢吞吞地从地上起身,有点吊儿郎当地晃悠着走向了禁区。
在把足球摆在点球点上之后,他却并没有急着踢球,而是在足球前面趴了下来,整个人都匍匐在草皮上,撅着屁股,从足球后面瞄过去
“胡莱你干嘛啊”王光伟见状高声问道。
“瞄准”胡莱头也不抬。
哄笑声再起,大家都知道胡莱又在耍宝了。
“你这瞄准有个屁用啊”肖霄实在是忍不住这小子如此出风头了,他尖叫起来。
“有没有用,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胡莱已经瞄准完毕,他从地上撑起来。
然后退开,拉出助跑距离。
坐在地上的李青青随着他的动作挺直了腰板儿,专注地盯着胡莱,心里有点紧张。
尽管她知道胡莱的射术非常精湛,也知道他曾经有过一脚就把帽子踢下来的例子,可这毕竟还是说不准的,需要一些运气成分
一定要射中啊,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胡莱
在她身后,队友们还在因为胡莱刚才的搞怪而发笑。
就在她们的笑声中,胡莱动了
他助跑起脚射门
嘭
李青青死死瞪着眼睛,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
但除了她之外,无论男女队员们,都不是很在意胡莱这一脚,他们脸上带着还未消退的笑容,东倒西歪的,漫不经心望向球门。
就在在他们所有人飘忽的目光中,足球准确命中了挂在横梁下方的棒球帽
帽子没有被击飞,而是直接被足球顶着冲进了球门
直到撞上球网,足球才从帽子里脱出,先行一步坠下来。
那顶象征着幸运的帽子则犹如落叶般从空中飘下,最后又轻轻地扣在了已经落地的足球上,足球微微晃了晃,没能把帽子晃下来,而是一并停留在了球门中。
无论男女,人们脸上还未消失的笑容与他们的动作一起凝固了,仿佛一尊尊形态各异的雕像,摆放在绿草茵茵的球场。
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中,那个瘦小的身影转过身,向大家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又好像是舞台正中的演员在向观众们谢幕一样。
看到这一幕,仍然没有人反应过来发出声音或者动作,唯独只有李青青,明眸皓齿,笑颜生动,似有光波流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