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膝盖还真是那个王献科干的”
胡立新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是。”
“撒谎”
“真不是”
“还撒谎胡立新,你骗人的时候总是会先沉默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谢兰死死盯着自己的丈夫,她很生气。
生气什么
生气直到现在她的丈夫还在试图对她隐瞒过去。
“我是你老婆,你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说的还是说你的过去被我知道了,你连老婆都不要了,就要离家出逃”
“你说什么呀”胡立新皱眉道。
“那你说,是不是那个什么王献科干的是不是他”谢兰从床上起身,走到胡立新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丈夫。
仰头直面妻子目光的胡立新闭上了眼:“是他。在白山天池预备队的事。”
“那个龟儿”谢兰咬着后槽牙骂道,接下来她又瞪着丈夫:“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说来干嘛”胡立新反问自己的妻子。
“找记者曝光他啊让他身败名裂他现在这么有名,要是以前做的烂事让人知道了,看他还怎么继续在这一行里混下去”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没有人证物证,曝光什么我和他,你觉得我们俩谁说的话别人更愿意相信”
“怎么没有人证当年那些队友呢咱儿子被那个孙赫骂了,都有他的队友愿意出来作证。你怎么就不能找找队友”
“因为他装得很好。训练发生碰撞,导致受伤什么的在那个时候屡见不鲜,大家都见惯不怪了”
“这么严重的伤都见惯不怪”谢兰瞪大了眼睛。
“也顶多是一次比较严重的意外而已。或许别人也觉得不对,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没有任何证据他是故意的,恶意的”胡立新冷静地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哪怕没有证据,你也可以说出来,不一定能让他身败名裂,但也可以给他添点儿堵。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引起争议”谢兰试图说服丈夫,她讲出了自己的道理。
胡立新却只是平静地摇头:“没用的。以他的地位,没有证据,说出来就是诽谤。他心情好可以不追究我,但他要是心情不好,咱们就等着赔钱坐牢吧。我甚至都能想到他会怎么应对就算他不告我,他也可以在这事儿被媒体传开之后,假模假样的表达一下对当年那事儿的歉意,和对我的关心。说不定还会给我一笔钱,算作赔偿,但其实是封口费,希望我闭嘴不要再提。然后他会去找媒体记者宣传这事儿当初就是个意外、误会,不是恶意伤人。以他在足坛的地位和媒体的关系,他可以很轻易就扭转舆论中对他不利的那一部分。接着再找人通过各种方式抹黑我,让别人觉得我是一个因为一次意外受伤而退出足坛的失败者,之所以诬陷王献科,只是心有不甘的碰瓷而已,至于他”
“别说了”谢兰突然抬手阻止自己丈夫继续说下去,然后她转身扑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用力尖叫。
因为枕头的阻隔,原本高亢的尖叫声变得低沉了许多,不会吵到楼上楼下隔壁的邻居。
完了之后,她起身咬牙看着丈夫:“胡立新,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你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我很早就知道生气没用了,谢兰。”
说完,胡立新起身要走。
“你干嘛去”
“刷牙洗澡,准备睡觉。”
“你还能睡得着觉”
胡立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我如果不能吃饭睡觉,早死了。他这么有名的一个人,总是会出现在媒体上,如果我看到他听到他的名字就无法睡觉吃饭和呼吸的话,我早死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气鼓鼓的妻子,径直出了卧室。
在他身后先是砰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闷闷的尖叫。
被爸爸挂了电话的胡莱得到的是否认的答案,但胡莱确很清楚,那个王献科一定就是导致自己爸爸踢不成球的“凶手”。
因为他爸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疑惑不解,而是沉默和平静的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二百两吗
要真不是他,爸爸不就直接否认了吗
问完“你问这个干什么”,又问“你从哪儿知道的”这特么就差直接把“是的,凶手就是他”刻在脸上了啊,爸爸
胡莱不去纠结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要否认,也没像自己的妈妈那样去质问爸爸为什么不说出来。
那是他爸的心思,他懒得管。
或许老一辈有老一辈的处事原则,有属于他们那一代的做事方式。
但没关系,我这做小孩儿的就用小孩儿的方式来干干他娘的王献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